重,现在走不动了,”寇严心系自家兄弟的其余各家,明知大都可能是凶多吉少。
但是止不住心中的那份希冀,强忍内心的悲恸,他又急急催促伤势明显不重的寇铁柱马上去找人:“铁柱,你马上去看看你二婶和弟弟,还有你四叔、五叔家,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要尽最大的力寻到并且救活他们,你快去,大伯就坐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寇严原本也有两个儿子,长子寇太仓早年四方游学,流落江湖,谁知这一去就是十多年来杳无音讯,生死未知。
寇严虽然时常心念长子,但是急切也无法获知消息,也只当没有生下过这个不孝子。
二子寇太奄当年被一个道长仙人收录而走,孰不知也是数年来未通音讯。
因此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不在族中,今天突然天降无妄之灾,祸福旦夕之间,两子倘若都还活着,倒是逃过此劫。
只可惜他的老伴被活埋在了断墙瓦砾之中,一命归西而去,眼前果然也是孑然孤身了。
寇铁柱丧父失母,心内悲痛,却也心知事已至此莫可奈何,心里倒委实着紧自己的叔叔、婶婶和弟弟、妹妹们。
当下他扶了自己大伯在瓦砾堆中坐了,急急转身去寻找亲人,满心希望着还救得几个回来。
寇铁柱当先就找来了二伯母和弟弟寇刑天的住处,只见此处生机尽绝,寸草未留,只余一派断砖碎瓦的灰烬。
寇铁柱见及此景,不禁又悲伤大恸,他平日里就数与寇刑天这个弟弟最亲密,相处最近。
虽然拍马都及不得一丁点寇刑天的天资和好学,而且两人性格也迥异,一个好动一个爱静,一个鲁莽一个乖巧。
但两兄弟常常在一起打他们家祖传的《羽化鹤舞拳》,互补互进。
闲来无事,寇铁柱则带着他的这个弟弟上树捣鸟窝,下水摸鱼虾,上山捉蛇打野兔,等等疯狂而好玩的事物。
虽然因为这些没少挨这个二伯母的责骂,但是寇铁柱却乐此不彼,内心极为得意和有成就感。
正是因为这个弟弟对他言听计从,好玩得很,撇开亲情和亲密不谈,就冲他这样的粗人收了这么个神童无及的跟班小弟就叫人见猎心喜,羡慕不已。
往日的一切种种如在眼前,现在却一个鬼影也不在了,内心的伤痛有谁可知呢?
寇铁柱嚎啕大哭呼唤着寇刑天的名字,赤裸的双手在这片灰烬中不停地翻扒寻找。
双手鲜血淋漓而浑然不觉,半天寻了个遍,连具尸体也不曾见到。
这里面住着的几个人就似这么凭空消失,无影无踪了。
实在无法,又寻向了四叔、五叔家里,终于也没有寻着半个幸存者出来,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失踪,尸骨无存。
寇铁柱失魂落魄,掩面痛哭,跌跌撞撞跑回自己大伯竭息处,哭诉着向大伯如实以告。
寇严及时自救自己的伤势,又喘息过这一阵,身体已经好了很多,知道自己暂无大碍,还死不了。
唯有在闻之寇铁柱所言实情,也不禁老泪纵横,大骂老天无眼,要叫寇家受如此大难。
一时又急怒攻心,悲悲凄凄,爷儿两个如此这般抱头痛哭,不可止息,当真也是无法可想。
终于强止了悲痛,寇严在寇铁柱的搀扶之下,急切着又亲自去寻找其他侥幸活命过来的族人。
在这伤惨死气,沉痛悲郁的氛围中,终于一天过去。
到得晚间,活着的都聚齐了,检点人数,寇家庄人口十去六`七,剩下活着的原来三分之一不到。
而且大多数还是些老弱孤残,这还所幸寇家人常习拳法,体魄结实,生命力强硬,才留得这么多人口。
突降大难,一个早晨的片刻工夫,寇家庄毁于一旦,人口死伤数千,满目尽是亲人们的尸体,任谁都是无法忍受之痛。
而这灾难尚不知由何而起,如何而来,眼前都是看不清楚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