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四郎,这次倒是你抢了我风头,先来阿姊这里分礼物了。”
江文淮伸手一挡,一拉,身躯一矮,双手作抱拳状,毕恭毕敬地回道:
“大哥在上,某弟不敢僭越!”
江文礼拍了拍他肩膀,粗声粗气地说道:
“四郎呀,听说你最近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有什么让我这做兄长的沾沾光?”
江文淮即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回道:
“大哥见笑了,某弟只是混口饭吃,过过小日子而已。”
哪知江文礼叹了口气。
“哎,去年的今年的买卖都不太好做,年底从江南进了一批货,现在都还没销出去,可真愁死人了,那些都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一天天地放在那里,莫说是衣裳,便是那金山银山也会腐朽!四郎你说,这愁不愁煞人?”
江文淮正想要出声安慰,高夫人已是在一旁打断他们的谈话。
“你们两个呀,一见面就谈买卖,还嫌身上的铜臭味儿不够呀?”
高夫人这话说得两位弟弟满脸赔笑,高百川已是领了一堆人进来这迎客厅,跟在其身后的是高夫人的二弟江文希,三弟江文来,五弟江文星及其弟媳们,这一堆人一进这客厅,本是宽阔的大厅便显得有些拥挤,却也增添了不少热闹,众亲人见面寒暄过后,令仆人捧来水果,热茶,点心,招呼众亲人,一众人也各自地分开了聊天,男的一堆,女的一堆,各聊各的话题。
年纪尚幼小的盈雪一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既感到陌生又觉得好玩,跟着几个哥哥,找其他小伙伴玩,早上的时光很快便在喧闹嘈杂声音中过去了,高百川及其夫人招呼众亲人吃了酒饭,为他们安排好休憩的房间,言今日好好吃喝,明日相约到郊外踏青。
当天夜里,江文淮房间内,与正室夫人严倩烟和衣躺于床上。
严倩烟白天的气还未消,一想到小妾今日说话的语气,心中便不畅快,只不过如今是在丈夫阿姊家,不顾自己脸面也得考虑自家的郎君,但一想到今日自家郎君还在为那个小贱人说话,心中便是极为不平,故意将背对着郎君。
江文淮并未意识到白天的一句无心之语已是将夫人给得罪了,他正想着今日大哥江文礼跟他说的话。
白日里,江文礼趁众人都在闲聊之际,以出去透透气为名,将他拉到大厅外的小凉亭里。
江文礼对他说道:
“四郎呀,大哥我这几年的布匹买卖,似乎做得不太顺畅,我听说,矿产的买卖似乎不错,不知道四郎有没帮扶大哥一把的意思。”
江文淮听了这话,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这哪里是大哥的布匹买卖不好做,只是故意在自己面前叫穷叫屈罢了。他江文礼做了这十多年的布匹买卖,单是这秦州境内便有分号三家,更别说是莫说是魏州,汴州,梁州,益州,洪州等地的分号了,即便是一个分号的布匹不好卖,难道其他的分号也不好卖么?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这匹大骆驼还没死呢,便在此叫穷,这不分明是要分我的矿产一杯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