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百无聊赖地守在店里,小伙伴出去送货了,掌柜也跑去了江南进货,只留得他一人在店里看着那些货物,也没得啥人上来,连只阿猫阿狗也不曾见得,颇感无聊,却瞥见一个青春貌美少女迈着轻盈步伐走进店里,正是高盈雪,原本沉寂的心又泛活起来,但想起那日在高府前所受之辱,心中有气,故作看不见,只是坐在柜台,并不前去招呼。
高盈雪进得店里,见左右无人,心中奇怪,再往前几步,见得张玉鹏正坐在那里,对自己爱理不理,更是疑惑,说道:
“哎,你今儿咋了,瞧你无精打采样,不做买卖了?”
张玉鹏脸色冷淡,瞟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回了句:
“某可不敢,人家那可是千金大小姐,那里是我这等小民可能高攀的!”
高盈雪听得莫名其妙,不知其云,便继续说道:
“你说得什么?奴听不懂!”
“我说你千金小姐,我可不敢招待!”
高盈雪见其一副敌意满满的神色,心生不忿,说话的语气也高了起来。
“我说你这人是咋了?我还想说你呢,之前你不是说送笔过来的麽?咋后面就没消息了?害得我还得亲自出来一趟!”
张玉鹏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心中更是有气,出声呛道:
“我这等下贱之人,哪敢前去贵府送笔?”
高盈雪自小养尊处优,所遇之人,皆是对她和和气气,尊敬有加,何曾遇过有人会用此等阴阳怪气的语调与其说话,一时情绪上来,不由得眼眶发红,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说道:
“不送就不送,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掩面而去。
张玉鹏听得哭音,心头一软,也瞬觉自个伤人太甚,忙出杂货店追其踪迹,待出去时,已是不见了其踪影,心中懊悔不已,暗骂自己道:
“人家又未曾得罪你,只是她的奴仆骂你而已,为何将气撒在她身上了?”
如是骂了几句,心中愧意更增,欲再去前往高府与她道歉,却无人看店,恐失货物受责,加之之前受辱落下的阴影,暗自踌躇,只得硬生生待在店里,一颗心早已飞向高府处。
店里的小伙伴送货回来,见张玉鹏一副神不守舍模样,又来取笑道:
“嘿,张郎,又患相思啦?”
张玉鹏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店里小伙又问:
“让我看看你,眉中含愁,眼角带花,定是患上相思病了!”
“不对,似你这等情况,还有哪位小娘子能看得上?除非哪个眼瞎了罢。”
张玉鹏见他越说越过分,当即瞪了他一眼,反唇相讥道:
“你也是只癞蛤蟆,连天鹅都未曾见到哩!”
那店小伙并不着恼,反倒是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
“嘿嘿,我便是只癞蛤蟆又怎滴?哪似有人明知自己是癞蛤蟆还整天想着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