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待将问题一一思索完毕,心中亮堂,瞅了个闲时,同阎郎一同拜见钟秀才。
隔壁的钟秀才饱读诗书,能吟诗赋词,却也无意功名,只是在自个家开起了私塾,日日教一些半大小孩如何写字,如何作诗,偶尔教些策论文章,闲时约三五好友往风景优美处,或荡舟碧湖,或纵情山水,自是有一番乐趣。
这日下午,他从野外游玩回来,见隔壁两个伙计低眉顺眼,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前候着他,心中疑惑,问道:
“两位郎君,前来何事?”
阎郎抢先答了道:
“听闻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兄弟二人,愿追随先生,聆听教诲,若能学得孔孟之道,老庄之理,亦算是不枉来此人世一遭!”
钟秀才见他言语得体,不似杂货店小厮所能言,有些好奇,遂笑问:
“我看你口齿伶俐,满嘴文华,恐怕寻常人都比不得你,何需来我此处作学?”
阎郎有些惶恐,忙解释道:
“先生见笑了,某方才自说,乃是在西街集市上听那些个老汉说书,听得多了,也仅是只能作一两句而已,别的可不会,更无论书写作诗了。”
此时,张玉鹏也语气恳切地说道:
“恳请先生准我二人随同学习。”
钟秀才见二人长得老实,态度诚恳,嘉其求学精神,问了几句,也便答应了,只是每晚教一个时辰,每月二十文钱罢了。二人见钟秀才答应,自是欢喜异常。
自此,每日店铺关门后,便过钟秀才那学习,钟秀才根据二人情况,也便从蒙学开始教起,学得半月有余,张玉鹏认得些字,便寻思着写封道歉信与高盈雪,以消心中愧疚。
这日,他悄悄买了硬黄纸,笔,抓耳挠腮,想了半个多时辰,才拼凑出如下几个字:
“某错,非汝之过,求谅!张玉鹏”
写罢,烦恼上身,皆因不知如何将此信传于高盈雪,想自己地位低微,不曾识得有高府之人,如何传信?
他将信折好,藏在袖中,心里却也是装下了此事,白日黑夜均在想着如何送信与她,想到一日半夜处,灵光突现。
“对了,上次在泰德寺不是听她说,其母每半个月便会到寺中斋戒的么?若我到泰德寺,自是有机会见着她了。”
他仔细算好日子,候了几天,料想今日便是高盈雪母亲前往泰德寺斋戒之日,便借着出外送货的便利,揣上了书信,往泰德寺候了。
泰德寺依旧信徒众多,香气缭绕。
张玉鹏轻车熟路,前往斋房,装作需斋戒,与寺内僧侣套近乎。僧侣见前态度虔诚,虽是穿着寒酸,亦欣慰佛陀又多一弟子,也是乐于回答。
在斋房内候了有半个时辰之久,便听得外边有声音说道:
“上元节将近,须得提前备些彩灯,礼物送与他人,此次斋戒,或会仓促些。”
张玉鹏仔细聆听,一会又有个清脆声音回道:
“若是如此,我陪着母亲便是了,若有其他差遣,也可叫女儿前去。”
有一中年妇女声音笑道:
“傻女儿,若有他事,自有府中仆人去办,何需你来。”
斋房内的张玉鹏听得清楚,乃是高盈雪母子,听得脚步声近了,便将背对着斋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