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背了两天了……”
“没事,一会嫂嫂陪着你背!”季楚夸下了海口。
可当夜幕降临,郭嘉来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堆“叠罗汉”。
季楚躺在廊下的藤椅上,肚子上趴着一个张着嘴的小秦欢,两人身上盖了一张毯子,而郭嘉的那本诗集却凄惨地孤独地躺在青石板上,一阵风吹过,它的书页倔强地斗争着,不愿倒下……
“咳咳!”郭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拳在嘴边咳了咳。
一下惊醒了季楚,她轻轻推了推秦欢,可秦欢却换了个侧脸继续睡……
“郭先生,你看,明天再检查吧……”季楚不忍心叫醒她。
“真是,我从未见过这么懒惰的学生!我来教她,她竟也不珍惜!我下月就要启程去西北塞漠了,你还是提前另寻良师吧!”
“别呀……”,季楚抱起了秦欢,冲郭嘉笑道:“那先生也从未教过这么小的学生吧……”
郭嘉无言以对。
季楚刚要叫来正仁,想要把秦欢放回房里的时候,正善忽然跑了进来,“夫人,门外有个夫人要找你。”
正善喜欢下棋,便经常和门口的合灯在一起切磋。
不等季楚放下秦欢,那个妇人便出现在了正善的身后。
这人……季楚见过,是郡守夫人。
“侯爷娘子好!”张夫人明显有急事,话中的喘息粗重。
“张夫人,这么晚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张夫人头上的金钗都歪了,她也顾不上扶,就自顾自地走上了台阶,神情急切,“侯爷娘子,你是个直爽的人,我就直说了,今天我家夫君去城外评查沿河堤坝,回来的晚了,在路上遇到了马贼……”
说到这,张夫人已经哽的说不出话了,季楚将秦欢放下,拉住了她的手,宽慰道:“别急,慢慢说。”
“他,他的右边的小腿被结结实实地砍了一刀,现在正血流不止,我们急忙去找了大夫,可是出血实在太多,那些药材根本止不住血,大夫说最好是找到凝血草,可这样稀有的药材,找遍了城里的药铺都没有,眼下只有大原有了!”
季楚忽然明白了她的来意,秦起怎么料的这么准,才没说过几天,这张夫人就来了。
“那张夫人是来?”
“侯爷娘子,我们家今年的关引已经用过了,所以,我想借侯爷的一用。”
季楚犹豫了,秦起再三交代她不可交出,可是眼下这张夫人情真意切,郡守也是命在旦夕,“张夫人,我是新妇,不知道关引在哪……”
“夫人,我们可以去问胜伯!”一旁的郭嘉用扇子一敲脑袋,着急地说道:“我们可以去让胜老伯找呀,他一定知道!”
季楚没有动,眉头微锁,“不行,这件事侯爷还不知道……”
“彭!”张夫人拽着季楚的裙摆直接跪下了,泣不成声,“夫人,求求你了,我们借这个关引,绝对没有其他祸心,人命关天呀!夫人!”
“张夫人,你先起来……”
可这张夫人就像钉在了地上一般,怎么拉都拉不起来,“夫人,夫人!你就看在我家主君也曾为侯爷尽了那么多力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郡守身为太子党的人,自然是为秦起做过不少事,眼下这个情境,若是连关引都不借,那日后还有谁会甘心跟在秦起身后呢……
白白胖胖的郭嘉越发气愤,眉头一皱,眼睛都快锁里面了,他大义凛然地指责道:“你们怎么能那么狠心!眼下人命关天呀!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难道在你们眼中,那些弯弯绕绕比人命还重要吗!”
季楚看着眼前的二人,咬了咬牙,“好,我们借给你,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