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好啊!”
千芫立刻点头,绕过正面走来的司幽,向前跑过去,一屁股坐到司幽方才的位置上,盘腿托腮,一如既往地没正形。
“来呗!司幽你坐旁边,稍等片刻啊!”
“哎呀呀呀!片刻?小千你这口气可不小啊!”
乙仁泽笑着调侃,千芫做了个鬼脸回应:“观你棋局思路,单纯赢你,也无需太费力,费力地是如司幽这般,如何不动声色且让你开开心心地输给你!”
“啊?这么说来,释公子当真是一直在费力设法输给我?那可就没意思了,不如这样吧!这局我观,你同释公子对局,这样我才能真正知道与你们差异多少啊!”
“好啊!”
千芫朝司幽眨巴着眼道:“公子请吧!”
司幽换位置坐到对面,抓起几颗白玉子,思索半晌问:“可有彩头?”
“有啊!”
千芫取出才得到的两件法宝,拍下豪迈放言:“你若能与我平局,这两件法宝就都是你的了!”
乙仁泽在旁摇头,“平局?那可不公平!你这是明摆着要送他啊!”
司幽点头道:“若要白送,你可以留作嫁妆。”
“……”
这成亲的梗他还过不去了?!
千芫一时语塞,伸手抓得玉子乱叮咚直响。
片刻后,司幽微笑打破尴尬:“我身无长物,你且说看中什么,我便压何物吧!”
千芫提着一颗黑子,嘀咕道:“看来连彩礼都没准备,还妄想娶妻呢?!”
司幽微微一怔,笑而不语。
于是二人心照不宣,不再继续彩头的话题,提子开局——
黑白玉子,一阴一阳,此起彼落此消彼长,仿若一场江湖翻覆于股掌。
有人举棋不定,有人瓜剖棋布,终究是棋逢对手,谁也没有棋高一着……
最终,君子行藏,龙潜于渊,黑蛟断尾收官——
千芫笑:“承让!”
司幽回:“不敢!”
......
这一场棋局精彩绝伦,乙仁泽在旁观之惊愕不已,连连称叹:“竟是不分究竟谁胜谁负!”
千芫笑道:“君无戏言,既然陛下也认为这局我们伯仲之间,那就按我说的,这宝剑与天书都是你的了!”
千芫将二宝物往司幽面前一塞,也不管他同意与否。
司幽也不推辞,将宝剑往腰间一别,天书收入袖中。
之后看着千芫道:“既是平局,我赢亦是你赢,岂能单我有彩头,要不这样,今日我可应你一诺,百无禁忌!”
“如此最好!我正好要去东荒溟丘岛缺个随行,你可愿意同我走一遭?”
千芫心中暗自窃喜,这还是第一次能这么顺利让他主动上套。
司幽没有过多犹豫,点头同意。
倒是乙仁泽好一番阻挠,一来说是东荒寒冰雪肆虐寒冷异常,不利于大病初愈以及柔弱女子前往,二来是新朝初建希望留下二位辅佐。
总之就是司幽和千芫完全没意见,乙仁泽啰嗦半天,最后是千芫拉着他到一旁苦口婆心说了半天,才欣然同意放行。
之后司幽一直好奇,那日千芫到底是同乙仁泽说了些什么。
···············································
到东荒虽是路途遥远,但终究是在寒元大陆上,不过多颠簸些时日。二人策马江湖从盛春到金秋,一路看遍山野繁花似锦、城镇人来人往、江河奔腾不息,在数百个朝夕里,踏遍万里山河同路相伴,相守的默契不知觉蔓延。
她时常恍惚,这一路,东行,与曾经他们一路西行,可有冥冥之中地因缘注定?
到达东荒,千里泥沼地,寒冷、荒芜、贫瘠、危机四伏,之后是更加无垠的黑水汹涌的寒冷玄冥海。
司幽说,这里是冥泽国的起源。他也是出生在这里。这里四季严寒,若非冥王以鬼气染人,使冥泽国民拥有特殊的阴寒体质,根本无法在这样的严寒之地生存。
千芫突然就想起来他说过的,关于神鬼善恶的话,那是很多年以后的司幽啊......
冥泽国民与冥王
如今,这千里泥沼依旧有冥泽遗民的踪迹,只是他们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荒村白日封门夜间才敢出行一二,恍若鬼魅夜行,难怪会被称之为“鬼民”。
千芫认为既是仙岛,自然是在海中,坚持要出海,司幽以为那冰冷的玄冥海绝无可能有仙岛,若是说鬼岛倒有几分可能。
千芫不信邪,二人驾着半死不活的破木舟,在海里飘了上十天,弹尽粮绝垂死挣扎之际终于看到了海雾之中的一座无木无灵的荒岛——
“这就是......传说中有真神的......仙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