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明面上看得见怀没怀上的。若是如她当初那般,努力上两三年都毫无音讯,那可如何是好??
叔裕显然也是想到了。他当时半跪在床下,握着阿芙的手,恳切道:“阿芙,若是你不愿,便算了。我将她好吃好喝养上一世,也算对得起韩家了。”
阿芙天人交战,平心而论,“好吃好喝养上一世”,算得上什么对的起呢?
阿芙明白,叔裕本是想给明鸳一个孩子,也算是终身有靠,平日里她的种种孤寂,也能有所寄托。
这个孩子偏偏还只能是叔裕的,若是将明鸳送予旁人,这种耻辱,哪里像是报恩,活生生像是寻仇呢。
叔裕显然没抱多少阿芙同意的希望。
他若是不问,直接夜夜过去明鸳那里,说不定还更可行些。
阿芙定然是觉得哪里又触了他的逆鳞,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多余的一句也不敢问。
最后明鸳真怀孕了,他再回来低声下气解释几句,也就过去了。
可是他又不愿意这样,他不想叫阿芙受这不必要的委屈。
或许他仍然是自私的,将这么难的选择放到阿芙的面前….
叔裕低声道:“我不是故意为难你,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本是想的,等咱们的孩子们都大了,我再给明鸳个孩子,只是我如今即将出征,若是我回不来…..”
阿芙慌忙止住他的话:“不许胡说!”她眼眶发热:“我跟咱们的孩子还等着你呢,你就满心想着…..”
叔裕忽而跪起,以吻封箴。
“我心里是谁,你不知道吗?”耳边回荡着他的气息,阿芙垂下眼帘,她知道。
“只不过是,我怕我死了没脸见韩拘儿罢了。若明鸳不是韩拘儿的妹妹,她永远也入不了我的眼…”
阿芙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夫君,你去吧。”
她终究不愿他心中不安。
阿芙在自己的回想中慢慢睡去,半梦半醒间,她感受到叔裕轻轻捏着她的手臂,用手指穿过她的发丝。
她想醒过来,再同他多说几句,眼皮却沉沉地睁不开。
一整夜阿芙都在天人交战,潜意识里想着,快醒来,快醒来,再同夫君说说话,再看看他的样子,可就是沉在梦里,挣脱不开。
到了清晨,叔裕翻身下床,阿芙却突然醒过来了。
她背身朝里,听着叔裕轻手轻脚地进浴房洗漱,梳上头发,穿上外衣。
阿芙躺得半边身子发麻,却不敢动,生怕叔裕发现自己醒了。
她不想面对他,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可是冰冰凉的眼泪却一径流下来,摔到枕上。
真丝浸水慢,湿汪汪的一滩,泡着阿芙的半边脸。
叔裕约么收拾了一刻钟,阿芙听着他拿起剑,没什么动静了,仿佛是注视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叔裕的脚步声重新响起,这会是朝着门去了。
阿芙想到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次分离,悲从中来,一时没有屏住呼吸,抽抽了一声。
她自个儿吓傻了,躺在那不敢动。
叔裕的脚步也停了下来,阿芙背着脸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觉得这屋子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情愫。
良久,叔裕拉开门,轻轻出去了。
又等了会,才听见他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慢慢听不清了,想来是真走了。
阿芙这才把憋着的那口气放开,抓着枕头角,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两声又觉得有些突兀,变成呜呜咽咽的抽泣。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有些不如意就能嚎啕着抱怨的小姑娘了。
叔裕一走,她就要一个人面对这偌大的宅子,独自扮演好主母的角色,还要把自己照顾好,让肚子里的娃娃健健康康的。
不知道叔裕能不能赶上孩子的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