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桥三千精兵,都可归少保调度!”
韩世忠的指挥能力,李慢侯是放心的,他手下的战斗能力,他也是放心的,将部队交给韩世忠指挥,很可能比他自己亲自指挥更能发挥出战斗力来。
但韩世忠还是不放心:“不知统制说话可算数?这一万三千兵马,可是统制部曲?”
李慢侯更加疑惑了,韩世忠怎么会怀疑他说话不算话。
有些恼火:“少保这是什么话!我说调与你就调与你,都是为国效力,莫非少保疑我?”
韩世忠连连摆手:“岂敢岂敢。统制去岁带大军阻金兵与维扬,此事大江南北尽知。统制麾下兵精马壮,可与金人悍卒死斗,大江南北亦尽知。只是骄兵悍将,统制能否如臂指使,关乎胜败!”
扬州护军在江南巡演闹的动静太大,确实已经传遍了长江南北,韩世忠听说过不足为奇,没想到这还打响了扬州军队的名气,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李慢侯认真说道:“少保放心,在下麾下,尽能如臂指使,军令之下,有进无退。少保之令亦然,少保可当亲兵精卒来用!”
李慢侯很有信心,他这些跟女真契丹俘虏演练了快一年的精锐部队,绝不会比韩世忠这些西军将领的亲兵差劲。
韩世忠笑道:“如此甚好!想来传闻有误,李统制如此好汉,怎会受制于部属!”
韩世忠是看着梁红玉说的,梁红玉也点点头。
李慢侯疑惑,今天跟这两人会面,他一直都抱着对英雄崇敬的心,甚至还有些忐忑,可这二人似乎一直对他不太尊敬,言语中多有轻视口气,他本着合作第一的态度忍了,现在又说什么受制于部属,看来是有误会啊。
李慢侯问道:“二位可是听到过什么谣言?”
梁红玉点头:“听闻统制常备军中悍卒杖责,想来不是真的!”
李慢侯点头:“这确实是真的!”
韩世忠和梁红玉同时啊了一声,原来传闻是真的,而且当事人还如此镇定的承认了。这种事就算是真的,不是也该隐瞒,传出去不嫌丢人啊?
李曼会解释道:“我军中军纪严格,即便是我,触犯军纪也不能例外,都需要责罚。”
韩世忠点头:“原来如此。可传言,统制麾下多有西军将官,桀骜不驯,跋扈难制,且有叛乱先例,多是他们责打统制。皆言,统制大局为重,隐忍求全。”
原来是这样,名声不好的西军败坏了李慢侯的名声,让外人以为他根本控制不住手下军队,而且是陈通、徐明这两个有叛乱前科的西军叛将,更让人怀疑李慢侯根本约束不了。也可以理解,毕竟公主护军这种部队,一听就不能打。惯例都是一些权贵子弟膏粱之徒充任,连赵构的武直都是些最不能打的家伙,一个公主的护卫能打什么仗?别说韩世忠这么想了,所有人都这么想。
李慢侯十分尴尬,原原本本跟韩世忠解释了一遍,他是如何拉起这只部队,如何招募西军军官,如何训练他们,最后还拿出一些自己亲自画的江防图交给韩世忠和梁红玉,这下他们才相信李慢侯确实是会带兵打仗的。
这下轮到韩世忠夫妇尴尬了,把一个能打仗的猛将当成了小受,当成了西军叛将推出来的傀儡,连忙起来赔罪,梁红玉还特意为李慢侯舞剑一曲。
李慢侯确实能控制部队,这对他们更加有利,如果不是陆战兵力不足,他能眼睁睁看着金兀术就沿着江边运河,把几千艘财物运往镇江?早就派骑兵去抢了,他连地方官的财物都敢抢,更何况是敌人的。现在岳飞就像豺狼一样,跟着金兀术,不断的劫掠他的后队物资,不是发这一笔横财,岳飞不可能突然爆发。
相比岳飞,韩世忠更贪财!
赔完罪后,韩世忠堆满了笑。
“统制啊。某有个不情之请。”
“少保请讲。”
“能否借某三千精骑?”
李慢侯马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他想到韩世忠想干什么了,还没到时候呢,他也不敢说出黄天荡来,担心影响了韩世忠的心思,此时还没人知道金兀术会误入黄天荡呢,哪里是淤积的运河岔路,如果仔细一些,是有新路的。若是韩世忠早早派人盯着哪里,金兀术发现了,没准就闯不进去了。
金兀术误闯黄天荡,韩世忠堵他个四十天,就到四月了,接着多挡上一两个月,到了酷热的炎夏,让那些身披重甲的铁浮屠来战,怕是中暑都能让他们倒下一片!
韩世忠很失望,但也能理解,现在谁不是这样,西军尤其如此,手里的兵就是本钱啊。借出去没准要不回来,王渊借给刘正彦三千精卒,最后刘正彦不想还,还把王渊杀了。现在谁还敢借兵给别人,李慢侯愿意让瓜州一带一万多人归他节制,哪怕不是什么精锐,也仁至义尽了。
因此这次会谈,韩世忠还是觉得很值得的,临行前,约定抓住兀术请他喝庆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