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雨信马由缰地走回到韩家河村。
可是,这里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韩家河村了。
至少不再是那贫穷、破败的韩家河村。
一座高大的楼台亭阁拔地而起,红墙绿瓦雕梁画栋的做工极为奢华。
村口的大牌楼是八层斗拱结构。
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义王村’。
韩暮雨这都无语了,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韩暮雨随即变换了一副面容,随意走到村里。
宽阔的马路上铺满长条形青石,路两边店铺林立,除酒楼客栈外,居然还有钱庄、赌场、妓院等大买卖。
不时有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出入赌场妓院等场所。其中不乏有韩家河的村民,现在他们坐收租金,应该有些钱财。
仓廪实而知礼节。他们估计做不到。
而,衣食足而思淫欲。却被他们领悟的淋漓尽致。
每个国家有两种悲哀,一是,让勤劳的人无法致富;一是,让懒惰的人富的流油。
韩暮雨肯定知道神龙烈帝是示好自己,五河城主更会对自己百般讨好,所以不惜代价惠及乡梓。
前面一群人走来,不停地去路边各店铺去收租金或保护费,为首的一人穿金戴银,人高马大。
掌柜的都出来打拱作揖,“韩三爷,您高抬贵手,能不能再减一点,这收的太多了。”
“滚,不想在这做生意就麻利地滚,离了你这个屎壳郎就没有屎球玩?”一小跟班大声呵斥道。
“知道我三叔是谁不?是义王暮雨金尊的亲三叔,城主见了三叔都不敢放肆……”另一小跟班在那大肆宣扬起来。
“我们韩三爷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王,知道不?镇长来了都得跪着。你以为呢?”还有一跟班给韩长河点上烟袋,傲娇地说。
“侯掌柜,听说你们家小女儿长的还行,今天晚上我来接走。你就不用交保护费了。”韩长河交易所风发高高在上的感觉真不错。
“韩三爷,小女才十三岁,要不等两年再说?我交保护费,我交。”侯掌柜赶紧掏银子。
“吃,看你那小家子气的样,我韩三爷天天当姑爷、夜夜做新郎,看上你们家臭丫头是你们的福气,你们祖坟上冒青烟了。”韩长河鄙夷地说,“今天晚上把三丫给我送过去,要不然老子让你们看不到后天的太阳……”
一干人前呼后拥,却看到韩暮雨独自站在路中间负手而立。
这是一个穿着布衣少年,身材中等,却有一股大家说不明白的气势。
“小子,没看韩三爷在收租子?还不快滚一边去?”小跟班大声喝骂。
韩暮雨变回原本面目,冷冷地看向众人。
韩长河看到韩暮雨,感觉对方怎么变了样子,刚才明明不是韩暮雨,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韩暮雨呢?
他不敢相信地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上下打量一遍,果然是韩暮雨!吓的他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其它人也仔细看向韩暮雨,很多人大都认识他,不由地惊叫一声,张大嘴巴难以闭合。
“韩长河,好久不见,越来越猖狂了?”韩暮雨嘲弄地问?
“暮雨,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韩长河脸涨的一会红一会青,像只变色龙。
“我看看我的老家变成什么样了,原来是这样啊……,让我感觉到真有面子……”韩暮雨边走边感叹。
“义王爷回来探亲了……”
“暮雨金尊回来了!”
“韩王爷省亲了……”
“……”
瞬间韩家河村的人们全部涌向街上道路两旁,只见一位穿着月白色布衫少年负手走在街上,不时与熟识的乡邻打着招呼。
韩暮雨来到他旧时的住处,却已经没有了老屋,继尔是一座恢宏大气的四合大宅院,院门上题义王府。
两位门口的家丁气势汹汹地喊:“滚开,不许靠近!”
韩长河快步走向前去,一人一个大嘴巴,“瞎了你的狗眼,这是你的主子义王回来了,我侄子义王。”
“三爷,这真的是义王?”家丁问。
韩暮雨也懒得理他们,随即走到院里,这是一座三进院,最里面还保留着他的老屋,中间为新的堂屋和厢房,前面是仆人居住之处。
韩暮雨静坐在老屋里,想起前尘往事,不由心中一阵酸苦。
万般辛苦皆为穷!
如果不是因为鸿蒙道果的原因,自己的一生都在穷苦的生死线上挣扎,自己走出穷苦的小山村,也让父亲失去了生命,却也让母亲与妹妹过上富足的生活。
韩暮雨躺在自己的小破木床上,闭目 休息。虽然他现在已经辟谷,可以不眠不休。
可是他却想在这小床上再睡一次,或许是最后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