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还没射错五次哪。”何还澜向他比了个手势,道。
卢清镜看着被正午阳光照得亮堂堂的树林,心里却一阵恐慌,仿佛那里阴森森的,他小声道:“但我方才确实是射中了一个不是蛇灵的怪物,而且那东西在我射中后大叫了声'可恶',就跳下山谷,不见了!”
何还澜发觉这事有些难解决,把走到后头莲塘那儿的陆霜吟拉回来:“这件事你怎么看?”
陆霜吟随手又射中了从山谷里飞起的一串蛇灵,更把卢清镜吓了一大跳:“我不知。”波澜不惊的模样,更不会叫人认为他在撒谎。即使是陆氏撒谎的狠角色。
何还澜见这么聪慧的神童都道“不知”了,心里更没了底儿,只好对卢清镜道:“实在对不住了,卢公子,可否借用你一点时间,我们去那边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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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空气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连着汗淋漓地浸透,地上,半枯的落叶又积了一层。林里,除了成慕容和姚琇葶在一片百合丛后忙得正欢,没有更多可疑的人了,而自然,那二位也不会是,且他们也不能够闯进去打扰那俩人的春梦。
“既如此,依我看,卢公子你方才只是碰巧射中了一只异灵而已,还得恭喜恭喜。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小心点。”何还澜实在是不耐烦了,打发他道。
卢清镜很不放心地拱拱手,刚转身,就有只乌鸦尖啸着冲破这深山老林中的宁静。
卢清镜刹那间吓得抬手想射,但他的蛇雕弓只是象征性地响了一下----箭筒早空了。
真是个傻小子,你自己看着办吧。何还澜摇摇头,转身不想再插手此事。
陆霜吟没那么想,他不知何时,已跃上半空,银靴踏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弓弦。
“铮----”
这一声,如古琴月下弦,似琵琶日后宣,比凤凰降甘霖还圣清。
乌鸦应声落地,蹬了两下腿,就不再动了。灰白的双眼圆瞪着湛蓝的天空。随后,死乌鸦就化作一缕黄烟,随风飘散。
陆霜吟眉心皱了皱,似乎有点疑惑,他正欲开口,银箭就化为银光,向谷里的记分牌飞去。
与此同时,林里枝叶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一群候鸟被鼓声敲向空中;卢清镜被判出局。
何还澜来不及安慰这个小公子,他已像来时那般大叫着奔出山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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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名出来,何还澜竟然例外地拿了第一,以下陆霜吟以一分之差排到第二名;成慕容和姚琇葶还是幸运地拿到第三和第四这俩好名次;陆梅溯、柳凌焱和陆茗坞并列第五。
“不行,不能有三个人并列!”对此,黄秀江否定道,“柳氏那个小道士,又不是凡凤柳氏内门弟子,一个孤儿,没爹没娘,怎有资格入选前五!柳凤寻,快来把她弄走!”
言外之意就是,你一个外门弟子,连姚琇葶也比不上,没这个资格。
但柳凤寻像是铁了心,对于黄秀江侮辱性的言语不理不顾。
柳凌焱哭丧着小脸,扒住陆霜吟:“霜吟哥哥,他们想让我下去,但,但这是我历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荣誉呀!”
陆霜吟一言不发,给了她一个冷冰冰的眼色。
不知怎的,何还澜想到了宋童,他的小师弟。
他高举起手,跳着脚喊道:“我有话要说!”
何清浅面子上马上就挂不住了,但他偏偏又不是那种坏脾气的人,他只好站起来,先向那几个如同受到冒犯的宗主一一施礼道歉,才道:“小儿年小粗愚,有甚冒犯了各位之处,可与我提出,小儿定会改正。”
他翻脸比翻书快,刚刚还笑脸相迎,这会儿扭个头,就装着凶神恶煞的样子吼道:“何灿!还不快把手放下!”
何还澜嬉皮笑脸地道:“您不让我说,我就偏要说!”
这会连陆秋璧也看不下去了:“何公子,不是我说你,你此时的作为已严重影响你何氏家风,还不快归队!”
何还澜站到柳凌焱身前,清清嗓子,刚欲发表一篇长篇大论,就听一个声音轻柔地道:“何宗主,黄宗主,娘,你们不必为这事坏了和气,我退居第六罢。”
陆茗坞站出来,向众人拜了一拜,就转身下了五灵台,与那些陆氏女弟子站在一处。
顿时无人再开口,静如细针落地有声。
风吹起陆茗坞的衣裳,送心花香到远方,那常笑脸盈盈的大姑娘。
台上,秋璧不愿与目视,队里,孤泪未得和恩离。
纵是违反会武旧规,也不如败九破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