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什么?”
“恐怕日后要留些疤痕。”话刚落音,云墨平一脸惊恐,郎中赶忙安慰道:“幸而保住了性命,若是再晚些,恐怕这会儿门口都已经挂白了。这一品红可万万不能乱用……”
云墨平不知是喜还是忧,她双手这才放开,手心的汗在微风吹拂下丝丝透凉,她转过身子,对身旁小厮说道:“够了,给郎中多些赏钱,送他回去。”转身,她便回了房中。
绿芙掌执藤条,狠狠在韩煊梧身上抽了十藤。
“为娘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记不住啊!”
云墨平恨铁不成钢,韩煊梧不过十一岁,心思已经多得吓人。云墨平自己都琢磨不清楚,这韩煊梧狠辣的性子半点不像她,更别提韩谷生了,他不过是商人,除了打打算盘,平日里杀鸡宰牛都不敢多看的。
“娘亲眼里容得下他,我可容不下!”韩煊梧话语间咬牙切齿。
“梧儿,你才十一啊,更何况你是女儿家,即便是讨厌这个哥哥,也断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否则你爹回来了,让我如何解释啊?”云墨平眉头一皱,再让绿芙打下去,她自然下不了狠手。
三日后。
韩煊桐整整睡了三日,未饮未食,他从床榻上爬起时,薛汝早已累的在一旁打鼾。
韩煊桐梦魇时,听到薛汝的声音
这孩子,怕是毁了,这脸……
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找镜子看脸。
怎会这样?韩煊桐瞬间泪目,镜中的自己面部全然溃烂,尤其是左半部分,血肉模糊,他吓得出不来声,手心一颤,镜子瞬间掉在地上碎裂。
“哟,少爷,你醒了。”薛汝赶忙爬了起来,看着韩煊桐魂不附体的样子,她赶忙拿起一旁的麻布,遮住了韩煊桐的脸。
“还能好吗?”韩煊桐轻轻扯开麻布。
韩煊桐的镇定让她出乎意料。
“怕是……怕是……”薛汝眼泪顿如雨下。
“出去吧。”
“我……”
绿芙站在门外看清了一切,她未多想,便去了亭子。
“二夫人。”
云墨平蓦地起身,眼睛瞪圆,道:“可是醒了?”
绿芙回道:“是。”
“他可有发狂?”
绿芙摇头道:“二公子平淡的害怕,并未发狂,更未指责他人,也没有摔打东西。只是第一眼从镜中看到他的样子,吓得摔碎了镜子。”
“就这么些?”云墨平难以置信,她满脸疑惑,她脑中出现过许多画面,包括韩煊桐打人发疯的场面,竟都出乎意料地没有发生。
“薛汝未说几句话,公子便差她出去,随后我便赶紧过来给夫人禀报。”
绿芙细细探着云墨平的神色,她从一开始紧张的不知所以,到听完话后的镇定自若,再到现在……
“快,差厨房做些清淡的羹,送来桐儿房中。”
话刚落音,云墨平便抽出腰间帕子,奔去了韩煊桐房间方向。
“儿子,桐儿啊,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