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母亲与这荣安王妃真是少时旧识,可就算是她病未痊愈,想着母亲相识一场的情分,要替自己遮掩,可也犯不着像前番那样大张旗鼓地替自己四处夸口,引得整个金陵的世家女主人都争着抢着要来见自己。
这乍一看像在替自己筹谋,为她日后待嫁博个好名声,可细思恐极的是,医术并非闺阁女红乃至于琴棋书画等技艺可比,一招不慎,那便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她自来了金陵,对知情的乌茉三人,严令缄口,自己更是连外祖母都不曾告诉,所以到如今应该是无人知道自己曾拜神医曲宴为师继承了他老人家的衣钵,对外提起也只是说神医他老人家感念她孝义遂教了她一些保命救命的医术技巧。
继承衣钵的关门弟子与心血来潮教几手本领,那完全是两码事。
倘如外面那些人知道自己是神医曲宴的关门弟子,那金陵甄家的门槛此刻怕是早已被踏破,她哪里还有如今的安生日子可以过。
算起来舅母那样嗤之以鼻不肯让她救治甄锦,应当也是有这个缘由在里面。
这荣安王妃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行的确不少,林清一层层想着,不知不觉,一碗粥又吃到见底。
乌茉看着空空如也的粥碗,高兴极了。
姑娘这认真搞事情的样子,就蛮好嘛!
从前天天为了一个甄锦,伤心伤肺的,日子过的没有一天是好样子。
虽说为母复仇之路,或许凶险异常,但是只要姑娘刚强又爱惜自己,以姑娘的聪明睿智,倒也不算太难的事。她又看了看林清渐渐红润起来的面色,甚至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乌茉才收了碗筷,准备去厨房看看午饭,一个小丫头捧着个盒子冲了进来,险些与她撞了个满怀。
“何事这么慌张,姑娘屋里也是可以乱闯的?”
看清来人后,乌茉秀丽可亲的脸沉了下来。
这小丫头是甄锦屋里的,名唤容月,长得颇好,性子却是十分跳脱。
容月欠身行了一礼,脸上歉然一笑,道:“锦二爷打发人送来了这个,说是感念姑娘昨日救命之恩。”
“什么东西?”
乌茉皱着眉,作势要打开盒子。
林清走了出来,一把按住盒子,将它笑着推到了容月面前。
“不必了,你回去代我回一声二爷,不是我救的他,我不过是告诉了王老太医一些医书上看来的巧法子,况且太太也来送过好东西了。不用一遍一遍来谢,亲戚之间,这样的小事不足挂齿,不然我亦在甄家住的不能安心了。”
容月看着推回到自己面前的盒子,眨了眨眼睛,颇有些不解。
她仔细默了一遍林姑娘方才的话,更觉得事有蹊跷。
可她素来心思简单,于这些事上根本想不透,所以也懒得再想了,只答应了一声“好”,便又将盒子捧着原路返回了。
待容月走后,乌茉皱起了眉头。
姑娘的心思,她自是知道,可这话也忒狠心了些……
“他才病重醒转来,你又这样,岂非要雪上添霜?”
林清坐在圆窗前,看着窗外芭蕉,面上沉静如水。
“长痛不如短痛,他若不能悟,我亦不能误他。”
乌茉细想一下,姑娘说的极对。真要再出什么事,以姑娘的医术,再救回来一次也就是了,只要态度不变,想来再情根深种,过些时日也就淡了。
待乌茉从厨房转了一圈回来后,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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