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中,两只红鲤翻动。
“蝉儿,司徒这样的人,与我是不同的,今生今世,我没有打算嫁给谁。我这样的处境,无论嫁给谁,也都是拖累。司徒一家都是极好的,只是我不可以太自私。”
无论对谁,她都不动心。
此生她所愿者,不过是为母复仇后,守着家人,太平安稳地过些自在日子。
夏蝉沉默不语,她心疼姑娘,却又不知如何帮助姑娘,宽慰之语对姑娘而言只是苍白。
“司徒明远沉稳之下,心机太深,我虽信得过他的品行,但终究不能嫁他。他素有鸿鹄大愿,而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多想。不过,他那妹子倒是个值得相交之人。”
林清笑了笑,杯中茶一饮而尽。
至此夏蝉彻底明白了林清的心思,其实她打心底里觉得,司徒公子明知姑娘身处险境,却表现的太过冷静,也是配不上她家姑娘!
嗯,没错!姑娘不喜欢的,那都是配不上姑娘的!
林清看着夏蝉忽然现出这一脸的自豪,莫名觉得心暖又好笑。
三日匆匆过去了,除雁秋和乌茉病情严重且反复,其余四个感染者服了药后都维持在轻微状态。院中其他人,日日饮用预防的汤药,用特制的药水泡澡。
每日饮食清淡,荤素搭配均衡。
林清又每日清晨领着他们在院中活动筋骨,恐日久陡生变故,她再让方轲每日送信出去,左不过嘱咐家里人不用担心,方轲又替他们家里人带些话来宽慰他们。
一时间,院子里众人心绪不仅平稳了不少,有些反比从前坦然自在起来。
毕竟到这院里来,是给殷夫人做耳目,她们平日见林姑娘待人诚恳,早已感到心里沉甸甸的极不舒服,如今倒好了,性命都是林姑娘保的,又这样替她们考虑,还有什么好往外说的呢!
直至第五日,雁秋和乌茉退烧的时间,达到了三个时辰之久。
院中诸人顿时喜出望外,熬了好几日,终于有转机了。
这过程中,林清费尽心思,连着换了三次方子,都不奏效,只是能稳住不致加重,却丝毫没有好转,但这最后一次改方子,药吃下去烧就退了,再扎了针,竟能持续三个时辰没有再起烧。
这病症,就是怕高烧不退。
倘若五脏六腑都损害透了,就再也无力回天了。
“阿弥陀佛,多亏了司徒公子送来的这些药材!”
夏蝉见雁秋和乌茉醒来喝了些清粥,激动得连连念佛。
林清好笑地看着她,道:“不说你家姑娘神医妙手,倒先称赞起别人家的几味药材。”
躺在床上的雁秋和乌茉二人,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姑娘的聪慧厉害,岂是我这种口舌蠢笨之人能夸出来?我也就配提提别人家的药材了!”
夏蝉本打算再多说几句逗笑,一眼瞥见林清脸色苍白,倦意更盛,心中顿时慌了起来。
尽管焦急担忧,在雁秋和乌茉面前却是不敢露出来。
“姑娘近日劳累的狠,我用老山参炖了一只鸡,煨了两三个时辰了。姑娘快随我去喝了!”
夏蝉似是故意卖露,以弥补方才走了样子的拍马。
所以,雁秋和乌茉二人倒也没有生疑,见夏蝉着急忙慌地拉走林清都以为是她存心献宝,只是置之一笑便不曾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