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多了一倍。
这次不再是只有穷苦潦倒的百姓,也还有些富户人家病得很重了,不得已找到这里来。
见到林清果然是女儿家,顿时又有些露怯。
但看着粥棚里,经过治疗,已经大有好转的人说说笑笑,一时又对眼前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生出了几分期待。
再经过三日,林清的粥棚已经住不下了,便有些富户人家,感念她的相救之恩,遂出资又出力,在旁边的空地上,加盖了许多粥棚。
一时间,求诊的病人越来越多,从城里到城外,得到消息的人,前赴后继地往林清的粥棚里赶。
每日都是忙的似陀螺一般,好在前来求诊之人,有些虽病的很重,但到底都救了过来。
这是林清唯一觉得欣慰之处,一遭下来,见了太多人间疾苦,只觉得自己心肠软了许多,眼界见识与从前也是大不一样了。
也不知过了几日,方轲忽然兴冲冲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封信。
林清刚替病人扎完针,正在净手,就歪着头往方轲手上看了一眼。
“顾五哥!”
少女惊呼,手上的水,甩了方轲一脸。
她快速地擦完手,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激动。
方轲憨笑了两声,道:“顾五郎的字真是丑的别致,姑娘瞧一眼就记住了!”
林清轻笑了一声,也没理会他话中的意思。
看完顾五的信,她不由得心头大为畅快。
顾五哥当真是侠义心肠又直勇热烈!
“五哥真是当世无双的好男儿!”
林清由衷夸赞了一声。
因都戴着幂篱,她又只顾着看信,根本没有察觉到方轲脸上颇耐人寻味的神情。
“顾五郎说了啥?”
方轲掩下笑意,问道。
林清这才放下信,笑向他道:“五哥为了让根治瘟疫之策得以施展,他前后找了不少达官勋贵游说,结果丝毫不奏效,众人皆不信他。后来,他听说太医院一个老太医也感染了疫病,遂想了个奇招……”
她顿了顿,眉头轻蹙,瞬间又扑哧笑出声来。
方轲又问:“姑娘笑什么?”
林清摇了摇头,轻笑道:“五哥请那老太医试着用我所荐瘟疫根治之策,谁知老太医一口回绝了,且怎么游说都不管用。后来五哥没办法,就把剑架到他脖子上,逼他用此策自救,那老太医被逼得无法,横竖也没救,索性依着他胡乱治,结果三五天后竟然大好了,那老太医感激涕零,亲自带着太医院众门生到顾侯府上送谢礼……”
幂篱白纱之下,少女轻笑,两靥生花。
他还是这个性子,林清想着。
算起日子,离他母亲亡故之期不远了。
她又蹙起眉来,当年她对此事无甚知之,其中内情原由怕是只有顾五自己知道了。
上次写信过去,已经假借占卜之名,明着提醒过他母亲近期有血光之灾,让他务必要护好母亲,其余的,她也不知要如何才能帮上忙。
但愿他今生能一直有母亲疼爱相伴,那样光明磊落且侠义热忱之人,一夕间变成人人痛恶的大魔头,可知此中经历了什么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