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声到泥尘里也是丝毫不顾忌的!”
所谓女儿家名声,林清本已看透,可这儿是金陵,她有老太太照拂,污水泼到她身上,岂有不沾带老太太的礼。
她所顾虑的唯有如此而已,其余的殷夫人现今还真是不能伤到她。
“看看能不能想法子送信儿出去给方轲,实在不行,便走一步算一步。”
实在没有法子,就等方轲打过来,让夏蝉爬墙头梯子去递话儿吧。
这也是她疏忽大意了,叫方轲亲自去送信,可就算方轲留在这里,甄府人多势众,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们而言,也是无济于事。
半个时辰后,方轲果然打回来了,他武艺高强,又曾在军中混过几年,甄府的护院到底只是护院,很难拦住他。但他也就是能闯到靠近院门的地方,想再进一步却是不能够,黑压压的人头,打是打得过,可是架不住对方人手多,车轮战下来,打到天黑也不一定能赢。
夏蝉听到动静,请了林清指示,忙爬上了墙头。
“方轲大哥,小心棍棒!”
听到夏蝉的声音,方轲神色微动,似是放松了不少,他忙退后数步,停下来听夏蝉说话。
“姑娘说,方轲大哥不必硬撑,清者自清,姑娘自有法子解救和自证清白,方轲大哥只需去告诉老太太,说姑娘无事,请她不必听外头闲言闲语,让她放宽心,姑娘必定无事。”
夏蝉说得都快哭出来了,却咬着牙逼自己作出强势的样子来。
方轲望着她,亦是心疼不已,却千言万语说不出一句关切来。
这些时日他与夏蝉等人相处,颇似家人,尤其是与夏蝉这个总爱缠着他问东问西的小丫头格外亲厚。
“你们当心,我且去了。”
说罢便转身去做林清交代的事情了。
方轲离开后,林清院外,忽然涌过来许多男男女女。
有衣衫褴褛的,也有服饰富贵的,只是清一色的都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林清的院门。
夏蝉还趴在墙头看,忽然一棵烂白菜丢了过来,正好砸到了她的额头上。
“败坏家声的贱骨头!”
紧接着一声接着一声,充满恶毒的话语从那群男男女女嘴里吐了出来,此起彼伏。
只将夏蝉气的从墙头上跌了下来!
林清等人闻声赶来,替她检查了一番,幸而没有伤到骨头。
听着外面的叫骂声,看着偶尔丢进院子来的臭鸡蛋,林清的怒意抑制不住地直往上窜。
这殷夫人,欺人太甚!!!
可如今,除了等待,她别无它法。
这是在金陵,她面对的是她的舅母,金陵殷家的嫡女、甄家的当家主母,她外祖母的儿媳。
太被动了,处处受人掣肘的滋味真的是难受极了。
林清松了松领口的扣子,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感觉让她蓦然想起上辈子沉入彻骨冰冷的湖底时,那种憋屈到极致却又使不上半分力气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