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娶她可愿?如今她又是这么个处境,对他而言可说是拖累,纵他愿意,日后涉及司马朝云所谋之事,也是极大的艰难。
她神色凝重,低眉摆弄了一会衣角,忽长舒了一口气,已是转了一翻心思。
这是圣上赐婚,她不能驳回,她亦是受人胁迫,若顾五哥当真不愿,那便求他允她半年时间,待解决司马朝云后,假死也好出逃也罢,她必定利索地离开顾府离开他。
喜房中只剩下夏蝉一人,此时见她这番神思变化,亦捂嘴偷笑起来。
“什么表公子司徒公子,我说还得是顾公子才配得上姑娘呢!这隔着千里迢迢隔着世事无常,亦能成了夫妻,可见是上天注定的缘法!”
林清却是低头,轻扇掩着红妆,无意间笑意隐隐流露。
主仆二人一直坐到了二更天末,喜房中仍旧无一人进来。
夏蝉渐渐着急起来,她又怕林清起疑,俯身道:“姑娘,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可吃的糕点。”
林清哪里不知她心里所想,亦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守礼些,不可胡闹。”
夏蝉应了一声,转身急匆匆出了门去。
承平侯府此时静悄悄的,四处冷冷清清,半分办喜宴的意思都没有。夏蝉跨过院门,自又往前厅书房方向摸去。
这地方她不熟,却也很快摸到了顾五的书房门口。
她见书房门口守着两个高大男子,便站定脚,高声问道:“我是林娘子房里的,我家娘子半日没吃东西了,着实饿得厉害,敢问两位大哥厨房怎么走?”
那门口两个男子一愣,面面相觑,一个立刻走进了书房。
过了一会,那男子便走出了书房,手中却多了一个食盒。
他提着食盒对夏蝉道:“你这走的离厨房相去甚远,我这里刚好有些点心,你且拿去应急。”
夏蝉忙笑着道了谢,随即提着食盒往回走。
她一走进去,林清就扔了手中纨扇,迎上来问道:“怎地出去这么久?”
夏蝉知道她已经看穿自己心思,将食盒放在桌上,一一拿出来摆放好。
“姑娘,我心里奇怪,所以出去瞧瞧,这个时辰了,姑爷怎么还不过来。方才我去了前厅书房,借故问书房门口的长随厨房怎么走,且说姑娘饿了半日,结果那长随便从书房拿了这些点心给我。姑爷当真奇怪!我明明在窗户上看到他与那长随的影子凑到一块嘀咕了好一会儿,他既知道姑娘饿了,为何不自己来送糕点?可若真要冷落姑娘,又何必让人送这糕点?”
林清一面坐在桌边吃点心,一面仔细听夏蝉的回话。
她细细思量了一番,塞了个糕点到夏蝉手中,笑道:“今日他应该是有事不会过来了,你也不必去打听,明日起,你且细细留心,将这顾府的各路人都摸摸底子,只别问他就行。”
夏蝉也没多问,只顾着吃起糕点来。
姑娘这样安排,自有她的道理,她只管去帮姑娘打听清楚就行。且方轲大哥也跟着来了承平侯府,她还有什么好愁?
她虽不明白为什么顾五公子洞房花烛之夜不来见姑娘,但打量着姑娘似是毫不在意,瞧不出半点难过,她也就懒得去深究了。
不过,顾五公子送来的这糕点可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