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许碧落是个极能调节情绪之人,同时她也擅长处理突发事件。可是这件事却有点难以启齿。她准备找个机会好好跟莫采桑聊一聊。
“过年我们都在老宅过,我跟娜姨已经说好了,今年你也过来,东西不用收拾了,那里什么都有,我们早点过去,否则又路阻了。”天暮拿起外套与容若的包,对站在镜子前欣赏项链的容若说。
容若还没应答的时候,手机就已经响了起来,是叶兰的来电。她没马上接。
“怎么了?”
“哦,是陌生电话,可能推销的。”容若把电话按了静音,继续整理自己的衣裳。
“你不介意我们去陪娜姨过年吧?当然,主要也是我每到过年时,总觉得在老宅里能感受到我爸妈当年的气息,所以总是习惯在那里待着。”
“我也喜欢那里,说是我们陪她,其实还不是她在照顾我们,我这么懒,不用烧菜,不用洗碗,吃着各种点心,多幸福呀!”
“原来你是为了偷懒才去的呀?哈哈,不过,老人就因为有点忙才开心,她觉得还能替我们做点事而开心,否则失去了存在感才是她最孤单的事。”
“难怪我看你前几次明明就在餐厅离开的,还跑去跟娜姨说自己忙得没时间吃饭,她本来已经睡下了还特意起来给你烧面条吃。城府很深嘛你。”容若戳了戳天暮的额头。
“我不能让她感觉我不需要她,否则她的生活就失去了希望,毕竟她是我们姚家的老人了。”天暮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容若忙上前拥抱着他。
“这么主动?”天暮刚想亲下去的时候,沙发上的手机又是一阵震动。
“不理它,我关机。”容若伸过手去准备把手机给关了。
但天暮瞅了一眼,帮她接起了手机。
“你好,叶总,有事吗?”原来还是叶兰的来电!
“哦,是天暮呀!我想跟何小姐说话!”
“她现没空,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一样!”
“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跟她说,希望你转达,六点半我在东城商场一楼咖啡厅等她。”叶兰挂了电话。
天暮说不用理会她,但容若还是有点犹豫,“那我陪你过去吧?”容若也摇了摇头。
“要么,你先在家坐会,看看有什么要拿过去的,或是整理下你的小说,你上次说过,过年可能想完成它,我去买点东西带过去。”姚天暮又让容若坐到沙发上,他自己却出门了。
他担心叶兰找容若有什么坏事,否则这个年也过不好,他决定亲自去会会叶兰。
而叶兰之所以找容若,确实是因为承德的原因。
他的儿子,在前几天的晚上突然找上她,亲口一个字一个字地跟她说,他要重新追求容若。
“我不管你接下来用什么办法拆散?反正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大不了,我再死一次。”承德的最后一句话不容叶兰生气,也没有时间给她台阶下来思考。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那坚定的眼神,比起从容就义都有得一拼。
在神圣的生命面前,她不敢再一次尝试失去儿子的痛苦!
她临时又去了一家不为人知的医院,抚摸着一张跟承德极其相似的面孔,发着怨气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都是你的孽,却我来受。承德又发疯了,竟然又想着死这个念头来威胁我,我是他的妈妈呀,他都毫不在意我的感受,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家什么债呀!”
那张面孔毫无表情,只是静静地听她说着。
窗外慢慢起风了,叶兰并不急着去关窗户,而是慢慢站了起来。
回忆就如桎梏,让她裹足难行,时不时还扒开伤口往里面窥上一角,看似过去,实则一直负重前进。
她明白了承德对容若的感情,就如承德所说的,喜欢只是初相见,爱是久处不厌。所以这些年过去了,相见之后只有更加怀念。
“也许是因为承德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爱情,所以才会如此渴望,越是阻止,他才越是想要。”叶兰回想起小时候叶承德渴望喝饮料一样,多少次说过不让他喝饮料而要喝开水,健康,他就是不听,偷偷去喝那饮料。所以,强扭的瓜确实不甜。
至少她准备帮儿子把瓜先扭下来再说,至于甜不甜那是叶承德自己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