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站住,给我站住!”院长突然在六楼电梯口处大叫了几声,随着院长的眼睛望去,一个黑影正拼命快速往安全通道的楼梯口跑去。
“谁?”
“通知一楼保安,这次一定不能让他再跑掉。”院长快速已经按下了手中的号码。
容若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黑影有可能就是福伯,不,一定是他.
“若若,我下去看看,”姚天暮似乎也猜到了容若的想法,往楼梯口方向跑下去。
“老是有些人过来偷东西什么的,是我们疏忽管理了,治安方面得加派人手才行,特别是这里六楼,因为只住着你公公一个人,所以往来探望的人没有,平时也就是护士与医生经过,那些小偷就盯上了。”院长解释着,“昨天就说有个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想不到今天还敢来?”
姚天暮并不熟悉福伯,看到一楼被保安四人按住在地的人,他也无法确定,只到容若与院长走过来。
“福伯,福伯,你们别伤害他。”容若看到地上倒着一个男子在痛苦地*,边跑边叫着让保安住手。
可是,当她弯腰扶起那人时,却并不是她认为的福伯。而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老人,比福伯年轻。
“你是谁?为什么要到六楼去?”容若失望又急促地问他。
那人明显不认识容若,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一脸无语。
“若若,你冷静点,他不是福伯也好。可能就是一个小偷而已,刚院长也解释过了。”
“来六楼偷什么呢?又没有钱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可偷的?我觉得他肯定是福伯派过来的。真的,我得问问。”容若坚持自己的猜测。
可院长执意报警审理,看容若如此用心,答应等审问结果出来后一定告诉她。
“可是,我觉得他就是有问题,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呢?我想跟着去派出所可以吗?“容若倔强得像个孩子,又像一个探长般坚持自己的推理.
“若若,别这样,我们相信院长的话.“天暮不责怪她,只是提醒她不要过于感性.
容若瞪着眼睛,双脚没有动.
“若若,我们先让院长带我们去见见欧阳叔叔吧?”天暮扶着容若的肩膀,再次提醒她此次的最终目的。
六楼的走廊很安静,可能就是因为人少的原因,安静得有点可怕,只能听到自己走路发出来的脚步声踩在地板上。
院长对着一个经过的护士点了点头,那护士便引着一行人推开最里面的一间房。
一位老人正坐在轮椅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只到容若他们走进来时,也还是保持那个姿态。
轮椅上坐着的,像是一个用灰黄色面团巧妙揉压出来的人形玩偶,整个人身上唯一有生气的地方便是他的眼睛。他的身体与眼睛之间的反差却并不大,有那么一瞬间,容若甚至出现了一些幻觉,仿佛她推着的轮椅上仅仅只有一双眼睛。
护士帮忙用手托住他的头,容若都看着都发起怔来,眼前的老人头发颓然垂下一绺子,扫在眼睛里,然而眼睛一瞬也不动,直勾勾的,空洞洞.
“他听不到?”姚天暮问向医生,“具体的病历我没看过,只知道他精神不大正常是吧?”
“从病理上来讲,他其实应该听得到,看得到,可仔细观察下来,他又听不到,也不会说,”院长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以前叶女士在的时候,我也一直强调其实欧阳先生查不出什么问题了,但他就是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觉,失聪失语失去行动力一样。”
“欧阳叔叔,”容若蹲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神,试图能与他进行交流,“欧阳叔叔,我叫容若。”
可老人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眼睛还是看着窗外,也不眨眼。
容若与天暮沉默而紧张地凝视着彼此,心里想得可能是同一件事情。一个完全健康的男子,是如何变成一个只剩下身体轮廓的老人。
“叔叔,叔叔.“容若再次轻声呼唤着,试想如果承德看到这样的一副情景,不知又是何等的伤心难过.
“你叫他叔叔?“院长又发出了奇怪的怀疑.
“那个,是这样,他们是订婚了,还没有结婚,何况对于一个第一个见面的人来说,直接叫他爸爸,是不是也很难开口呢?“姚天暮帮容若解除了称呼的困扰,院长听了之后才点了点头,以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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