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香高兴的又向厨房要了一碗肉丝青菜粥,胃口开了就说明是病情好转。
看着娇娘进食,水香想了好久,方道:“瑞王爷对姑娘——”先是送花送蝴蝶,她还不觉得,但亭中的举动,还有这次姑娘生病……
娇娘瞅她一眼,她才没说下去。娇娘吃了两口,又觉得吃不进去了,可能是之前那碗吃的太快,现在才感觉到饱腹。她停一停,擦擦嘴,再问道:“他怎么会进来?来了多久?”
“我和清欢是想拦着,可——他是瑞王。”水香低下头去,“来了有一个时辰,就一直坐在床边,照顾着姑娘,连我和清欢都插不上手。”复又急切道:“不过姑娘安心,我们一直在旁边看着。”
清欢思想单纯,“瑞王爷是姑娘的姐夫,姑娘病了,来照顾一下,应该不过分吧。我小时候有次生病,爹娘不在,也是姐夫照料我的。姑娘刚才一醒来还没道谢,就让瑞王爷出去,会不会有点不好啊?”
水香嗔一眼她,“没什么不好,再怎么说咱们姑娘也还未出阁,一个大男人在她房中,成何体统?你不要再瞎说了。”
清欢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点头,是她考虑的不周,事关姑娘的名节可不能糊涂,下次这个瑞王爷再来,她拼了命也要把他挡在门外。
如此,娇娘在床上养了几天病,巧娘、程氏几乎天天都来看她,肖氏怀着孕,怕过了病气,但也是每日着人来问候,老太太也派人询问过一两次。
嬴彻自那天起就再也没来过,不过却日日有人送补品过来。
娇娘从清欢那听了一耳朵,说是这几日嬴彻出了门,不在府里。知他不在,娇娘也稍稍安下心,她如今只盼着嬴彻赶紧干完公事快些回京。
茜娘的脚伤突然痊愈,在娇娘生病的第二日就搬了回去,府里又清净了下来。
这一日巧娘来到娇娘房中,蹑手蹑脚的躲在门后,偷偷摸摸的探着头,和做贼似的,娇娘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她,笑起来,“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巧娘嘿嘿一笑,背着手走到床边,娇娘慵懒的歪在床上,未梳髻,只是拢到脑后,用蓝色绸带松松的绑着。她身后垫着一个吉祥如意双花团引枕,手持一本书,巧娘看了看书名,“又是《春秋》,这些书有什么好读的?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看。”
她拉住娇娘的手,笑道:“别读了,和我出去玩吧。你天天的躺在这,就算没病也生出病来。你穿上鞋,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娇娘被她半拉半拽下了床,“你带我去哪啊?”
巧娘神神秘秘,“你就别问了,跟我走就是。”
水香端药进来,“巧姑娘,我们姑娘还没吃药哪,先吃了药再去不迟。”
“不吃不吃。”就像是给她吃似的拒绝,巧娘拉着娇娘已经跑了出去,“是药三分毒,谁知道她这么长时间还没痊愈是不是药吃多了。我带你家姑娘出去玩一趟,保准比吃药还管用。”
巧娘领着娇娘一路跑到后院一块空旷的草地上,娇娘身子虚弱,平时又不爱动,跑了一路,气喘吁吁,“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除了旁边几树杨柳,再无景致,这地方算是府里最偏僻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
巧娘咧嘴一笑,往天上指去,兴奋喊道:“你看!”
娇娘顺着她的手指往上一看,却见湛蓝的天上飞舞着一只风筝,因为太高,看的不真切,但看形状是一只蝴蝶。
娇娘露出惊喜的笑容,“你从哪弄来的风筝?”
“是誉表哥。”巧娘清脆答道,指着身后。
娇娘转身看去,不知何时程誉躲在他们身后,娇娘已数日未见他,如今一见不觉含笑。
程誉走过来,将线递给娇娘,娇娘却不知所措,“我不会。”本来那次去普渡寺,是要学放风筝的,但碰到李妈妈给姨娘烧纸钱就没去成,这放风筝自然也没学成。
娇娘突然觉得自己好笨,骑马不会,放风筝这么简单的事也不会,心情骤然失落。
程誉目如含光,温柔一笑,那笑容如万千光芒射出,照的人心里暖暖的,驱散失落,“我来教你。”
巧娘眼睛在他二人身上溜溜转一圈,闪着狡黠的光芒,她早知二人郎情妾意,好多次她都看到誉表哥看着娇娘的眼神都不对劲,开始她还真没注意,但慢慢的,就发现了点苗头。既然是如此,那她在中当个红娘也无不可。
而他二人只关注着彼此,像是将她忘却在一旁,不过她也识趣,悄悄退到一边,捡起一只鲤鱼风筝,独自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