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柳絮儿,有几分气恼之色,“柳夫人,慎言。”
柳絮儿不服气的看了尉迟珍一眼,然后朝着嬴彻撒娇,声音娇滴滴的如能挤出油来一般,“殿下,絮儿就是想让小花侧妃跳一舞,学习学习长长见识。絮儿只在古书中看到鼓上舞的记载,还未亲眼见过哪。今日难得知道小花侧妃竟会此舞,才会如此好奇,殿下,您就让她跳一次嘛。”
她的撒娇,好像极其取悦嬴彻,只见他对柳絮儿微微一笑,“既然絮儿想看,”转脸对娇娘道:“那花侧妃,就辛苦你一下。”
娇娘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斜目凝视向他,柳絮儿娇声一笑,笑的好不嚣张,“那就辛苦小花侧妃了。”
娇娘就那样盯了嬴彻良久,心头的愤怒如惊涛骇浪一般一层一层席卷而来,但最后却被她自己一点一点淹没去。
她缓缓站起身,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朝着嬴彻作了下揖,“妾身这就下去换衣准备。”
她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却让嬴彻内心不再平静,看着她没有拒绝或是反驳,而是顺从,他心里只觉得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让他觉得无力,同时又觉得心疼。
“算了,换衣服还要麻烦,本王突然想起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你们也尽早散了吧。”说完,嬴彻大步而去,就像逃离一般,尉迟珍唤了几声都没唤他一个回头。
一时,娇娘僵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嬴彻离去的背影。转瞬,她抬头直视柳絮儿,微微一哂,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之后再不看她。
当夜,家宴以嬴彻突然离开而草草了事,尉迟珍办这个宴会就是想为娇娘和嬴彻重归于好牵线,但从最后的效果看,事与愿违。
尉迟珍原还是对娇娘有希望的,但经此一夜,娇娘在她眼中已经是一枚弃子,任由着柳氏侮辱娇娘,足可以见,在王爷心里柳氏已经取代了花娇娘。
她不会在一枚弃子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自此,她对娇娘的态度就由拉拢变成了疏远。
可娇娘在那一晚却看到不同的一面,就在嬴彻背影消失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嬴彻放不下她。
这段时间她过得什么日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送来的饭菜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送来都已经馊了。
屋子越来越冷,冷的像冰窖一般,盖几层被子都不管用,更别说清欢几个是怎么熬的。
她因为自己的倔强,始终不肯低头,换来的是什么?
是侮辱,是欺凌,是奚落……
一个小小的侍妾,竟敢让她娱乐众人!
她之前还觉得累了,就想这么算了,不想再继续报仇,继续斗。
可如今看来,她错了,大错特错,一个纪氏就真的算了吗?不,花媚娘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她若是就此放弃,才白来世上再走一回。她花娇娘就算再死一次,也要她的仇人陪她一起下地狱。
况且,只要嬴彻放不下她,她就永远会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