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才刚及笄,怎么能这么快就被人勾走了心,那岂不是很快就要嫁到别人家去了?况且对方还是苏木?
虽然苏木这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跟淼淼倒也算是郎才女貌,家里生意遍布天下,富得流油,两家又知根知底的,淼淼嫁过去怎么也吃不了亏。
但苏木的大哥苏重与他们的父亲穆海是拜把子的兄弟,按理来说,苏木是比他们要高一个辈分的。
更何况苏木也算是淼淼没有敬过拜师茶的老师,这两人要是在一起了,那就是不合人伦,那些深宅妇人们指不定会在背后用什么难听的话编排淼淼呢!
虽然他们家倒是不在乎这些,但到底人言可畏。
也不知这两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不行,他得阻止他们,免得酿下大错。
穆文一拍大腿,懊恼地剁了剁脚,拔腿就跑。
阿凤的房间在穆淼淼房间的另一侧,此时她已经脱了外衣,松松垮垮地在身上挂了件里衣,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梦里她即将要骑上一匹高头骏马,在蓝天白云之下往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驰骋而去,那马儿仰首抬足地嘶鸣着,像是迫不及待要肆意奔腾一番。
谁知她刚刚侧身骑上马背,却见前方的草原竟是突然塌陷下去,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她一个激灵惊醒过来,险些翻身摔倒在地上。
阿凤急忙一个侧身,只手撑在地上稳住身子,这才免于从床上掉下去,却也是半个身子悬空,只靠一只手撑着。
手上正要用力翻回床上时,突然听见门口方向传来一阵吸气声,阿凤身子一僵,缓缓抬头望去,就见门口那人直愣愣地望着她,像是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忘了吐出来,憋得脸上通红。
阿凤眯了眯眼,暗自磨了磨牙,空着的那只手将自己本就松垮,经过她这一番折腾已经是衣襟大开的中衣从撑在地上的手臂上拉起来,随后一翻身,安安稳稳地坐在了床上,低头将腰带打了个死结,重新抬头望向门口那人。
“穆、文!你为什么在我、房、间?”声音咬牙切齿,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去用牙齿将她口中那人咬几个窟窿。
穆文一惊,回过神来,提起的一口气突然直冲出来,激得他咳得眼泪直流,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方才入目的那一大朵红牡丹,一层一层地在他脑海里热烈地盛开着……
阿凤坐在床上冷眼旁观。
好半晌,穆文才终于缓过来,察觉到屋子里的安静,惊恐万分的抬起头,触及阿凤那直勾勾有如实质的眼神又吓得倒退一步,小声试图解释:“那个,我,我,不是故意,故意的,我,我就是,就是来找你,找你有点事……”
阿凤闻言冲他笑了笑,眼里却冒着熊熊怒火,说:“是吗?有什么天、大的事,说出来听听。”她刻意加重语气的“天大”两个字和蠢蠢欲动已经握成拳头的右手,让穆文觉得若是他就这么说出换房间这种小事的话,那看着小巧、威力却不容小觑的拳头估计会直接毫不留情的砸到他英俊的脸上。
想到小时候被阿凤揍得鼻青脸肿的经历,穆文不禁打了个寒战,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
阿凤直直地盯着他,见他半天不说话,慢悠悠地下床赤着脚向他一步步逼近。
穆文颤颤巍巍地一步步后退,只想转身夺门而出,却也不敢真的一跑了之,那会死得更惨!
眼前盛怒着的阿凤离他越来越近,穆文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朵鲜艳红牡丹飞速旋转着,越转越红,越转越大……
就在他感受到自己鼻下一股热意喷涌而出时,他奇异般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牡,牡丹花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