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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当颜仓溟还小,没有安全感。
殊不知…
那狼崽子早就一步步的挖下陷阱,等着他跳了。
“你我师徒…”旬离脑袋很昏,心跳很剧烈,那夜少年的体温好像就跟他如今的体温差不多,脑海里是浮现的…
是遗忘镜中的画面。
他忘不了。
纵使知道荒唐,无耻…
他也忘不掉。
他真是…
枉为人师。
“师徒又如何,师尊,是您教导弟子,这世间人和物,存在即合理。”
“弟子爱慕师尊,莫非就是什么恶心的事情不成?”
旬离被堵得哑口无言。
教歪了…
“为师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许是高热,旬离的双颊泛起了红,连带着眼神都有些闪躲。
唇瓣嫩嫩的,很令人向往。
颜仓溟看了旬离半响,眼里终于头一次出现了宠溺和些许心疼,他往稻草堆上移了移,手指抚上旬离的脸颊,嗓音放软了些:“不老,师尊正当年少,弟子很是喜欢。”
旬离有意躲避,可颜仓溟却不让他走。
手臂从旬离颈下穿过,强行将旬离揽进怀里,在旬离炸毛之前,颜仓溟开口:“弟子安分,定不对师尊动手动脚,今日所言,明日师尊醒来,可当弟子从未说过。”
旬离浑身软弱无力,感觉每一根神经都在扯着脑瓜子疼。
事情…
是从什么时候发展成现在这样的?
额头冰冰凉凉的,身边好像躺了个大冰箱,外头太阳正盛,旬离往大冰箱那缩了缩,凉快了些许…
“你我是禁忌,不可坏了规矩…”
怀中人呓语。
颜仓溟低头,旬离那张皱眉的小脸映入眼帘,
手指伸出,轻揉着旬离的额间。
颜仓溟不明白。
旬离到底在顾忌一些什么。
若是这天不容,他就反了这天。若是这世道不容,他便收服这世道。
他颜仓溟,终其一生,连死都不怕,还会怕这世俗吗?
俯身,冰凉的唇瓣映在了旬离的发间,眉间,眼帘上…逐渐往下,是高挺的鼻梁,是殷红的唇瓣,是完美的下颌线。
他的师尊,如同上帝的佳作。
“罢了…”颜仓溟收紧手臂。
从前,他想将所受苦难,都在旬离身上讨回。
可如今旬离这般病着,却比他看不到希望的十多年还要难熬。
“师尊,对不起。”有什么从颜仓溟眼角滑落。
衣袍下的双脚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转化成蛇尾,比这破庙的柱子还要粗壮几分。
这稻草躺着,总归是不舒服的。
他的蛇尾冰凉如海底深水,是降温最好的东西。
颜仓溟小心翼翼的,将蛇尾围起来,再将旬离抱起来,放进去,慢慢收紧蛇尾。
那张俊脸,静静的趴在绿色的蛇尾上,衣裳被颜仓溟施法收走。
旬离终于感觉到了凉意,不禁伸出双手,迷迷糊糊的抱了过去…
仿佛置身水中,浑身都很舒服,旬离不禁把手掌打开,放在上面,滑溜溜的,让他浑身的细胞都在放松。
颜仓溟眼中有几分无奈,自己也没闲着,蛇尾始终有蛇鳞,他虽收敛,可也怕旬离乱动被划伤,就这么一直看着注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