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语惊醒梦中人!
旬离眼眶通红,浑身止不住的颤栗,他突然想到什么,颤声道:“天帝!!”
可是为什么?
他从不曾追名逐利,若天帝仍旧康健,他根本不会重返神界,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
颜仓溟也不免心疼,揽住旬离的腰身,随即道:“当初诸佛逼迫,那般猝不及防,我就怀疑过了,诸佛的确执法者,师尊和弟子,也的确犯下天条,按律,确有天雷警告。可诸佛苦苦相逼,以天兵胁迫师尊,更甚,以天下覆灭警告师尊,这一切,当真没人在幕后操控吗?”
神界诸神本就无心无情,天帝更是多年不管三界,可若是他这病体,是装的呢?
颜仓溟虽缓慢而又耐心的说着,可眼里嗜血的杀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你伤我暂且不论,可你害我心爱之人,匍匐跪于诸神脚下,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受尽折辱,却无能为力,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悉数记着的。
他早在醒来就派人进天宫探查了,若是不出意外,也该有结果了。
天帝,你欠我们俩的,我定要你以血来偿!
“目的何在,他已是三界之主,何需如此?!”旬离心惊的同时,脑子里的线仿佛也逐渐清晰了。
是啊,谁有这么大本事,敢阳奉阴违他的命令?
颜仓溟摇摇头,怜惜的轻吻旬离鬓角的发,他自也不知天帝的用意何在,他若知道,就不会畏手畏脚的,只敢掳走师尊了。
“不得而知,天界如今危机四伏,是神还是鬼都分不清了,师尊,别回神界了。”颜仓溟将人拥进怀中,他运筹帷幄,神魔大战,皆在他算计之间,可他此刻拥着旬离,还是心有余悸。
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他都得不到他的师尊。
神界,早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了。
可怜他的师尊,一人苦苦支撑,为保三界,所有委屈心酸,都通通吞下肚。
这些事,本不想让旬离知晓,他宁愿旬离没心没肺的过一辈子,自有他一生护在身侧。
但他也清楚,旬离性子高傲,是绝对不会甘愿这样浑浑噩噩过一生的。
所以他说了,但从此刻开始,不管是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再不会软弱可欺,也再不会退步半分。
他只要他的师尊!不计任何代价。
旬离浑身如同置身冰窖,他一生到底是为了谁在卖命?
他自问,不管为人为神,他都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是为何,这世道,从不善待他?
“阿颜,我想杀了他们。”旬离似乎有些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软软的靠在颜仓溟胸膛上,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他不想守护这些所谓的神了,他想杀了他们!
颜仓溟眼尾染了一抹红,泪光从他眼中闪过,他拥着他心爱之人,难掩心疼之色,温柔回道:“好,杀了他们,阿颜来。”
师尊这双手,应是济世救民的双手,不应沾染上肮脏的血液。
弟子是师尊手里的利刃,一切罪孽,弟子来担!杀了他们,早晚有一日,弟子会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