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下树之后才离开,他虽然伤势没有痊愈,但闭气却游刃有余。所以,两位用剑高手都没有发现他。
只是,孟传情千防万防,依然留下了破绽。
劳桑心捡蘑菇时,在树后发了一丝异样。她急忙呼唤庄伏楼,“这里,刚才一直有人在偷听。”
庄伏楼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他在这里站了很久。”
霍春秋不解地看着两人,“你们怎么知道?”
劳桑心指着树后的青草,道:“因为这里的草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样。明显是被人踩过,而且,因为长时间踩着,青草已完全烂了,变了色。”
究竟是谁?三人面面相觑。
劳桑心和霍春秋一起回到客栈,奇怪的是,庄伏楼居然也跟着两人。
霍春秋可能觉得庄伏楼会成为他的情敌,所以,他很不悦地问:“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庄伏楼面色不改,直言道:“我住店。”
霍春秋气极,这家伙一定是想借机接近劳美人,可不能让他得逞。他挡在庄伏楼身前,“那么多客栈,你为什么非要住这家?”
庄伏楼看了一眼劳桑心,想了想,道:“因为,这里不是你家的产业。”他虽然来武陵镇没多久,可对这里的局势还是很清楚的。霍金山一心要收购飞龙引,整个武陵镇的人都知道。而霍春秋,一路走来,多少人跟他打招呼,他的身份也不是秘密。
霍春秋暴跳如雷,“早晚有一天,这里会成为我家的。”他揪着庄伏楼的衣领,别说有多气了。
“霍小狗,你说什么?”南无诗不知何时出现在大门前,笑望几人。她可不会对霍春秋客气。
“啊~我是说,我在这里做事嘛,肯定要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勤劳。”霍春秋很是惧怕南无诗,立马换了一幅笑脸。
“那么,你会拦着自家的客人吗?”
“会!”霍春秋瞪着庄伏楼,如实回答,“如果是我讨厌的人。”
南无诗冷笑:“所以,你注定成不了大气候。”
一个人做事全凭自己的喜怒,怎么可能有大成就。要想在这个世上生存,必先学会忍,逢场作戏也许会为人所不齿,但机遇就是这么来的。孟传情如果不是从小就忍,又怎么可能在他父亲的魔爪下活到现在;她南无诗如果不是忍,又怎么可能找到她要找的人?
被泼了冷水,霍春秋顿时焉了。这个女人,比她母亲还厉害。“还不快将客人请进去!”对方一声令下,他忙低头哈腰,不情不愿地将庄伏楼请进客栈。
几人进门后,刚好孟传情从里面出来,双方皆停下了脚步,互相凝视。
劳桑心笑问:“小孟,你刚才去哪里了?”
孟传情知道劳桑心对自己起了怀疑,他早已想好应答之策,正要开口,却听南无诗道:“好了,先带客人上去休息。小孟,你招呼这位庄公子。”
她巧妙地拿过劳桑心手中的篮子,“这蘑菇挺新鲜的,晚上煮了吧!霍小狗,你刚刚不是说要做勤快的人吗?小孟刚才没摘完的豆角和洗蘑菇的事,全归你。”她将篮子塞在霍春秋的怀里,显然是为刚才的事报复。
孟传情却是听出来了,南无诗是在为自己解围,他也是刚刚才回来,南无诗是亲眼看到的。
“春秋,豆角里面有很多虫子,要洗干净啊。”孟传情倒乐的南无诗为自己解围,见劳桑心不再怀疑,就神态自若地就去招呼庄伏楼了。
孟传情将庄伏楼带上了二楼,他怕庄伏楼认出自己,所以,也不敢正眼看他,一直低头哈腰的。
庄伏楼看了孟传情几眼,开口道:“你姓孟?”
“是的,我是掌柜的远方侄子,叫孟离,您也可以叫我小孟。”孟传情不缓不慢地回答。
“你很冷吗?你怎么还戴着手套?”庄伏楼注意到了孟传情的手。
“我的手,有脓疮,会传染,所以不敢见人。”孟传情道。怨都怨那可恨的灭绝神掌,大红的掌印印在他的手上,怎么也弄不掉,只得以手套遮丑。
庄伏楼没再多问,进屋去了。孟传情安排好他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户上,想着刚才在林中看到的那一幕。之前,神女传人说,姐姐的命运,不在自己,而在他。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此时想想,或许是与庄伏楼有关。
之前在武林庄的时候,他曾好心地撮合庄伏楼和姐姐在一起,从没想过这中间有什么不妥。如今,倘若庄伏楼命定的妻子是劳桑心的话,自己这样一心撮合,岂不是害了姐姐吗?看来,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正想着,南无诗进门了,关门时,向外张望了一眼。
孟传情见她小心的模样,有些好笑,道:“你不用紧张,没人会偷听我们的谈话。劳桑心被霍春秋缠的很紧,没那么多闲工夫,庄伏楼也不是个偷偷摸摸的主。”他事事算的精准。
“看来,把霍小子留在客栈,倒也是好事一件,至少可以绊住残阳剑主。”
“不,没那么简单。”孟传情可不那么想,“你不觉得残阳剑主和沥血剑主一同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再加上你我二人,还有深藏不露的霍春秋,每个人都不简单,齐聚这飞龙引,倒像是一场盛会。”
“这个,我也想到了。也许还将出现更多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南无诗笑得轻松。在江湖上漂泊了十多年,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你可别大意,武陵镇还有很多深藏不露的高手。”孟传情想了想,又道:“今日,劳桑心在镇外树林与人交过手,我没见过那人,不知他是什么身份。但他的武功,定然胜劳桑心许多,她战后,明显精力不足,应该是败的很惨。”
南无诗有些吃惊,“武陵镇竟然还有此等高手,我竟然不知?”
孟传情忽然笑道:“我很好奇,霍春秋的武功是谁教的?”
南无诗笑道:“霍府有武师,专门教导霍春秋的。你还在怀疑他,这些事,整个武陵镇的人都知道。”
“是吗?”孟传情还是有些疑惑,“我只是不明白,劳桑心怎么会好端端的与人对战呢?”
南无诗道:“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再跟踪她了,她今天似乎已经怀疑你了。”
“放心,我有分寸。”孟传情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