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桑心在窗前看她满脸焦急的模样,心中又开始打结了。她为什么那么担心小孟呢?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劳桑心想不通这些,只觉得异常烦躁,当即坐在床上,施展“化心”定住心神。
如此,过了有半炷香的时间,劳桑心突觉心口一阵疼痛。似有烈火燃烧一般,侵蚀着她的骨头,她急忙解开衣服查看。这一看,顿时让她气血翻涌,只见她胸前原本白净的肌肤,赫然变成了紫色。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她咬牙暗道:必须尽快拿到解药!
听到了屋外的动静,劳桑心急忙吹灭了蜡烛,和衣躺在床上。南无诗的声音随后从门外传来,“桑心,小孟在不在你这里?”
劳桑心没有回答,南无诗随后又道:“我知道你没睡,方才房里的灯可还亮着呢。”
“你认为如此深夜,我们孤男寡女的会共处一室吗?”劳桑心冷笑回答。
南无诗道:“我只是想问你,可曾看见过小孟?”
她找遍了客栈的每一个地方,却连孟传情的影子也没看到,转身时,看见劳桑心房间的灯亮着,便来此询问。这人和莫天都是一伙的,难保她不会对付小孟。
“没看见。”劳桑心冷哼。
南无诗不再说什么,扭头就去其他的地方找。当她出了飞龙引大门时,才发现外围院墙被强烈的劲气摧毁了。根据这点线索,她猜到了孟传情的去向,钻进了那条暗道。
孟传情仅仅就睡了一会儿,孟传心就将他叫醒了。因为他身上还带着伤,所以孟传心要先替他疗伤。
就在这时,南无诗闯了进来。一看到孟传情,她似是松了一口气,道:“你果真在这里,真是吓死我了。”
“怎么,你以为我会被他们抓走?”孟传情好笑地看着她。显然已感受到了南无诗的关心,孟传情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亲切。他对南无诗,已不像先前那样排斥,防备。
“你没事就好。”南无诗笑笑,然后才注意到孟传情身后,那个正在替他疗伤的女子。“她是谁?”
“我是孟传心。”孟传情还未开口,孟传心已自己说出了名字。她知道,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武林庄的大小姐,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头的。
“孟凡尘的女儿?”果然,听了这个名字之后,南无诗脸色一变,眼里却隐隐现出了杀气。自从对孟凡尘起疑后,对他不由得生出一股恨意,连带的对他的女儿也怀有深深的敌意。
“喂,我告诉你,她可是我的姐姐。”孟传情感受到了她的敌意,伸手指着她,警告道:“最亲最亲最亲的姐姐,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你懂么?”尽管知道她那莫名的敌意是来自于自己的父亲,但孟传情却毫不领情,直接表明了自己和孟传心的亲密关系,解除南无诗的戒心。
南无诗愣了愣,苦笑道:“我明白了。”她怎会不明白,连续用了三个最亲,足以证明他们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她不禁仔细地打量着孟传心。这个白衣女子始终坐在孟传情的身后,单手抵着他的后背运功,另一只手扶着孟传情的左肩,支撑着他虚弱的身体。她的眼里,只有无尽的温柔和丝丝担忧,却是让南无诗放下心来。有这样一个姐姐疼着他,至少他不会那么孤单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南无诗忍不住上前查看,她对孟传情的关心始终不减。
孟传情道:“没事,就是要休息几天,外面的事,你帮我罩着。”今晚发生这么多事,还不知道明天外面会乱成什么样子。
“外面的事,你就甭操心了。在我的地盘闹事,我岂会让他们好过!”南无诗语气冷然,决心反击。她看了看孟传情,道:“你好好养伤,我有时间再来看你。”说完转身离去。
“南无诗!”孟传情突然叫住了她,“你,一个人可以应付吧?”
身后的孟传心突然一怔,不仅仅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还因为孟传情话里间接的担心。这话,听起来像是不相信对方的能力,其实是变相的关心:如果你应付不来,我可以帮你。她疑惑的是,这个叛教圣女为何会在此地,又怎么会与传情有了这么深厚的交情。传情的防人之心那么强,是不可能对一个人不熟的人流露出真感情的。
南无诗也聪明,明白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笑道:“我的手段不比你差。”说完,飘飘然离去。
孟传情撇撇嘴,见姐姐正瞧着他,便不再隐瞒,将自己与南无诗相识的经历全都告诉了她。
飞龙引因为昨夜的战斗,今日已遣散了客人,关门休整。午时,客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南无诗看着静静地坐在桌边的冉必之,眉目一挑,这家伙突然出现在这里,会与昨夜的事有关系吗?
南无诗认识冉必之是在数年前。那时冉必之还很年轻,他和冉弄衣凭着一刀一毒将江湖搅得天翻地覆,被冠上了江湖第一魔头的称号。他们也就是在那时有所交集,后来,兄妹俩被江湖中人围攻,下落不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数月后,当冉必之再次出现在众人眼中时,每个人都有一种置身梦中的感觉。由其是,这个人还变强了,狠厉作风更甚当年。
冉必之加入糊涂堂是个秘密,极少人知道。此时,他出现在这里,因为太过巧合,让南无诗起了怀疑。她斟酌片刻,便开口试探道:“这位客官,我们今日不待客,你还是另找一家客栈吧!”
冉必之猛地将陌阳刀插在桌上,缓缓道:“如果我非要住在这里呢?”
南无诗眼神一变,正欲说什么,就见劳桑心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脚步有些虚浮,扶着栏杆而下,清丽的身影比昨日更加消瘦。南无诗看着她,道:“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可以休息。反正这两天客栈要修院墙,没什么客人。”
“晌午了,需要我做饭吗?”劳桑心淡淡回道。
“晌午了?”南无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了冉必之一眼,对劳桑心道:“你先招呼他住下来,我还有事。”然后匆匆离开了。
本书来自?品&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