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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伏楼和水连环离开糊涂堂后就分道扬镳了。品书网?水连环又背起药篓四处采药,而庄伏楼则来到武林庄看望孟传情。然而,当他赶到的时候,孟传情已经坠崖两天了。
得知这个噩耗的庄伏楼既心痛又后悔,悔不该当初与孟传情决裂,如今连和好的机会也没有了。失魂落魄的他,带着满怀的愧疚和心酸,离开了武林庄。
庄伏楼离开不久后,孟凡尘出关了。对于此事,他表现的相当惊讶,再三斟酌后,决意为孟传情办一场丧事,并宣告武林:为赔当初**之罪,请得道高僧做一场法会,渡化罪恶的灵魂。日期就定在十天后。
没有人知道,孟凡尘此举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何独独为孟传情一人办丧。尽管武林庄的其他人都反对,但在他的威严决策之下,也无人敢违逆。于是,众人开始心不甘情不愿地挂白布,设灵堂。
武林庄二公子办丧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江湖。听到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人纷纷感叹:那个败坏门风,禽兽不如,与自己姐姐**的家伙,终于死了。他们抱着解恨的心态,必然会去参加那场法会。
愁的人,多含不解。这些人,都知道武林庄的近况,他们不明白,为何孟传情才刚刚死里逃生,却又突然死去。对此事最为关注的,当是夜未央。他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好不容易才停歇的大脑,又高速运转起来。
“他们一家三口真的坠崖了?”夜未央问劳桑心。
劳桑心回道:“那日,莫邪镇上的确有人看见一个黑衣人抱着孩子,被孟传心追着逃到了镇外。孟传情,鄢商慈和孟传闻三人随后也追了过去,最后却只有鄢商慈和孟传闻两人归来。而且,据武林庄的下人说,鄢商慈回来后,情绪很激动,一直想要殉情。”
一直在旁听着的夏星辰问道:“难道是黑衣人将孩子抛下了悬崖,他们两个是为了救孩子才跳了下去?”
冉必之插口道:“他没有了武功,也许是被打下去的。”
夏星辰喃喃道:“他就这么死了吗?”
冉必之道:“莫邪镇外的悬崖我也曾见过,比我们后山的悬崖还要深上许多。就算是堂主这样的一身武功,也不可能相安无事,更别说是没有武功的孟传情了。”
夜未央瞧着属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显然对此事非常感兴趣,便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去看看那场法会吧,看看武林庄的人搞什么名堂。”也许是因为他身上融入了孟传情的血,猛一听到这个噩耗,他心中除了惋惜,竟还有一丝不舍。若不是身体没有康复,他必定会亲临武林庄,查个究竟。
于是,各路人马,带着各种各样的心思,纷纷赶往武林庄,参加那一场盛大的法会。
法会那日,武林庄外的一条街都挂满了白布,大门之上大大的“奠”字,刺煞人眼。灵堂设在武林庄的大堂,一口红木棺材里面放置的是孟传情的衣物。桑引言,桑幼忧,鄢商慈,孟传闻四人穿着孝服,立在两侧,有好心人进来上香,便点头致谢。
孟凡尘身穿黑色衣服,站在大堂门外,负手看着面前空院里的几百号武林人士,心思令人难测。空院里,十几个穿着僧袍的和尚敲着木鱼,为首的和尚穿着大红袈裟,一边捏着佛珠,一边朗诵经文。和尚身后,坐了几排武林人士,细看之下,都是些熟面孔。如,劳桑心,霍春秋,庄伏楼,以及女扮男装,乔装了一番的商羽落和飞花。这些人,都是诚心诚意为孟传情而来。没有诚意的,都站在最后,望着灵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倘若早知是这样的结局,当初我又何必费心思救治?”少女的声音忽然从大门外传过来。众人扭头,看向走进来的水连环,她一如之前的淡妆素颜,青色衣衫,唯美华丽,脸上却带着少许忧愁。
水连环一步一步朝灵堂走去,脚步无比的沉重,那短短的距离,仿佛有千里之遥。走了许久许久,才到达跟前。她接过鄢商慈递过来的香,插在香炉里,道:“孟传情,你安息吧。”并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做完这一切,水连环回到院子里,在庄伏楼身边盘腿坐下。她看了一眼表情冷漠的孟凡尘,然后双手合十,开始为孟传情超度。
孟凡尘见江湖上三教九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心中暗爽。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感谢诸位来参加犬子的丧事。今日来此的,都是江湖上的豪杰,尽管犬子生前臭名昭著,但请看在他已经亡故的份上,不计前嫌,为他上一柱香,超度亡魂。”
“孟庄主!”水连环身后一个声音叫嚣道:“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姓孟的小子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怎么说也是你们武林庄的人,你们上香也是应该的。我们凭什么给他上啊?”
“就是就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怎么有资格享受我们供的香火。”身后有人起哄道。
孟凡尘听到这里,不怒反笑,道:“我知道大家还在意之前犬子和小女之间的事。如今,他尸骨不存,也算是遭了报应。”他摇摇头,叹息道:“只可惜,他到死都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可算是留了点遗憾。”
“孟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人群中,有人不解,问道。
孟凡尘道:“诸位想必也知道,孟传情是我抱养的孩子。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他的身世。如今,在这灵堂之前,我将他的身世说出来,算是我这做父亲的送他的最后一程。”
“说了半天,这小子到底是哪来的野种啊?”一人问道。
“他……”孟凡尘刚刚张口,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仙乐悠扬之声。众人纷纷闭目,侧耳聆听,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仙境。
声音嘎然而止,一男一女忽然出现在大门外,两人分站两侧,如同守卫。紧接着,一个白色人影自大门之上飞跃过来,穿过院墙,如一只轻巧的蝴蝶,慢悠悠地自众人头顶飘向灵堂之外。
众人见了这绝顶的轻功,纷纷咂舌惊叹。而当事人却在灵堂之外落定,望着屋里的棺木,和棺木前的牌位,上书“不肖子孟传情之灵位”,出神了片刻。
孟凡尘瞧着眼前的白衣女子,问道:“你是何人?”
神无赦看也不看孟凡尘一眼,扬袖一挥,一道白绫忽然射向灵位。离灵位最近的鄢商慈,正要开口阻止,却见白绫忽然张开,钉在了棺木之前,正好挡住了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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