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这般自来熟?
柳尘朝着中年男子抱抱拳,有礼貌的问道:“阁下可是孔源?”
中年男子一身常服衣裳,上浅蓝下幽黑,赫然开眸,眸光如烛炬;死死盯着柳尘,面色不善,目光悠然打转,瞅见柳凤泽以及柳云,方才冷眼道:“正是。”
柳尘面色瞬间肃穆,猛然起身而立,冷然道:“你可知罪,刺杀当朝五品命官,论罪当诛。”
孔源闷声不响,冷哼道:“那又如何?!”
他完全不惧柳尘的威逼,更不惧怕柳凤泽在此虎视眈眈,真可以说的上是虎胆英雄。
柳尘微一愣怔,旋即一笑置之,这孔源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脾气秉性因此一句话,便展露五六,耿直。
“王上震怒,欲要取你项上人头,以泄心头之恨。”柳尘直言不讳,玩味儿的眼神看着孔源,说道。
孔源自顾饮酒食肉,他听出了柳尘话语中的滋味儿,似威胁似提醒,让人琢磨不透。
放下手中白玉酒盏杯,直勾勾盯住柳尘,轻哼道:“那你打算如何?”
既然柳尘知晓这些,再从这些护卫与行事风格瞧来,孔源自然知晓柳尘便是前来捉拿自己的人儿,“你想捉住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柳尘冷笑出声,这世间没人瞧得出高于自身境界之人的实力,除非有特殊手段。看样子,这孔源只不过把自己当作拥有特权的钦差大臣,更是完全将柳凤泽几人当作了有些许手段的护卫。
柳尘不直面回答他,说道:“我想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动因?为何要刺杀一城之主?”
孔源愣怔着皱眉凝眸,疑惑眼神儿看他,问道:“不动手?”
柳尘淡淡说道:“待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动因,为我解惑!”
这孔源给他第一感觉便是有些耿直的真性情人物,至于其它,他就一概不知了!孔源颇为疑惑,前几次前来捉拿自己的人,皆是不问青红皂白之辈,直接动手拿人,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皆被他给打了回去,没有取那些人性命。
如今,在他将要放下解释念头的最后时刻,竟然冒出这么一个人,终于问自己杀人动机,准确说是原因了!
孔源得此机会,沉下声闷下气,耿直忠言道:“那人也配做一城之主,简直就是畜生。”
柳尘凝眸皱眉,疑问道:“为何?”
孔源越说越是来劲儿,气不打一处来,气氛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论罪不当诛?!”
“此话怎讲?”柳尘错愕,心惊道。
镇东府麾下制区,竟然出现这般恶官,那可是镇东府管制不严之罪。柳尘默默注视孔源,看他义愤填膺地说道:“你可知那狗官做了什么?仗着自己在镇东府内有人脉,看上城中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想老牛吃嫩草,却被人家拒绝。恼羞成怒,将一家上下打入大闹,判斩立决,更是灌了个私通敌国的虚假罪名,将那一家上下一百十九口,老少不留,人头落地,杀了个干净。”
柳尘大惊失色,拍案而起,大喝道:“好大的狗胆。”
义愤填膺,堂堂镇东府麾下竟然出现这等可恨至极之人,不该诛杀又该如何?所做之事,简直人神共愤,刻痕于心。
沉思片刻后,柳尘醒悟过来,看向那孔源问道:“阁下如今有何打算?当今王上下了必杀令,你怕是难逃此厄难。”
孔源不假思索,一阵豪饮豪食,转首望向窗外天际,突然回眸一笑发现不对劲儿,心中怀着疑虑,继而问道:“你不是来捉我的?”
柳尘点头道:“是,但我改主意了!”
他不杀良义之士,觉得孔源是个豪杰,不该诛杀,更不该死的如此狼狈不堪。
“为……”孔源本欲问他缘由,但思虑一会儿,若有所悟,不再说话。
回答柳尘,他道:“我持剑,独立这湖色天光中;银潮鸣岸,迭堆残雪隐香;山居四季,出则名动四方;铸君子之心,处江湖,无欲则刚,微雨泛轻舟,月下,泠泠别宫商,我自倾杯盏,对月凉,侠气落半壶愁肠,叹国士无双。仁义万丈,难得浮世一趟,用半身戎装,豪杰我亦可当,清风浊酒更是正当,浅醉逐天光,是非谗言我自当以身挡,君山几落杏香,再入俗世清狂,观惊涛跌宕,河汉浅,未满觞,携星芒醉一场;
剑光凉,夺魄时,不过女儿香,苍雪凉,烈酒烫,饮一壶,生死自无常。为侠者,血一腔,力挽千层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