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地大祸,人尽皆责,非论谁人贱贵者,只因苍生同经此祸,万古难磨破。
“人人都道,这片天地将有大祸临头;我等众生皆苦,可这片天地何曾不苦?”柳凤泽许然抬头,忧忧眼神凝望蔚蓝天际,讥讽的瘪笑道。
孔源朝着几人拜首,恭敬行礼道:“孔某在此谢过诸位,谢过公子。”
柳尘摇头婉拒,转身离去,这孔源也算一代豪杰,能在武道走入先天之人,也实属不易,柳尘不愿此等人杰殒命,好言告诫一番,便将他放归江湖。
孔源独立一旁,右手中握着长剑,左手撑着伞,静看柳尘回车内,那马车驶动,碾压出崭新的车轨痕迹,看那车队消失眼帘,悠然叹息道:“三十二载,竹花开落,鸣凤已离舍而去。我自那西山脉络而来,欲在这烽烟婀娜江湖,寻踏世间流露真情者,今得见此少年,一貌美女子;二人真可论为世间独珍,善达同苍生,若能善佳引导,或能抵抗那劫难…唉!可叹八族,三十六派,七十二宗,还剩几何,愿佑此间苍天众生者?!”
他翘首明眸,观这世间万物生死如常事,哀叹且庆幸,道:“此季秋月朔,黯然焉没。何处是归所?嗟乎!西山落阳坠日上,曾有采薇之歌,而今信道已欹侧,伯夷隐恻。可叹,我人微言薄,半世已蹉跎。”
甩袖掙伞,遮雨之伞豁然离手而去,他要亲身沐浴此间滋润苍生,复苏万物的良露。
“也罢,我西山还在,我良师亦存世间。”孔源愤恨这世间各大族,各大派;不由遥想一人,老身婆娑者,他朝一方恭敬俯身屈腰,礼敬而拜道:“孔某无能,只愿这世间仅存的几位希望,能护佑这世间平安。”
又自然抬望着碧蓝蔚然天空,伤忧道:“世间又有何人记否?衣食所忧,所得如何来?如今千万年,大道演化,苍生涂涂,未及痛饮烈酒之恨,烈酒性酣,不敌生死大劫之苦。”
远处离去的柳尘一行人,柳尘下了马车兀自撑将着一柄雨伞,马踏车辙旧,晦魄挂枝头,他亦欲相留那孔源,可终究未曾有所动作。
来到一处大个河大江,挺立此间高危礁石上。这是颇有名的大河大江,南北纵跨千万里,滋养了无尽苍生万万代,也是无数亡国诗人千年愁泄处,这阻不断的江河东游向去处,更是海流地。
这江像匹墨绿的缎子,在日光下抖动,波光粼粼。当碧空万里时,更有峰峦垂悬于清澈透明的碧水中,岩影波光,交相辉映。那江水一浪接一浪,不断地冲洗着岸边的岩石,把岩石冲刷得十分光洁。江心无数礁石,森然林立,每当波澜聚集在那儿,便万马奔腾喧嚣起来。
时已近了深秋,但那江岸两边仍旧浓绿,给人春深如海之感。而那雄伟的山,苍郁的树,苔染的石壁,滴水的竹林,都在江中投下绿油油的倒影,事实上是天空和地面整个绿成一片,就连柳尘自己也在那闪闪的绿茵之中。
柳尘观这一江春水向东流,怪石嶙峋的美景;雨已歇,他右手牵握着苏婉儿的纤纤玉手,淡淡看一眼苏婉儿,她齐胸襦裙很仙灵,他对她淡然一笑,一笑春风生。
继而,回首江岸碧波荡漾,兴致勃勃,傲然屹立于江岸边,英姿勃发道:“浩然一江春水东流逝,叹这尘世虚浮天骄气;我自当言佼佼者,一枪更有断江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