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未初出茅庐,不知有何深仇大恨要这派出这等高手置他于死地。
“死士身上可还有其他线索?”
宇文毓轻轻摇头,这几个死士,极为专业,不论是夜行衣抑或兵刃,皆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随身更是未携带任何物件。
屋内一时间陷入沉默,这般无头之局,任谁都无处着手。
宇文洛笙终究老道一些,忽然出声,“萧公子当日于客栈内便好似博览世间武学,不知当日遭逢刺杀,可能辨的刺客出手招式?”
清未皱起眉头,苦苦思索当夜细节。终究事出突然,后又身负重伤,实在没那么清楚。
“持剑并飞爪死士,出手皆奔要害,并无任何武功路数,那几个刀手……也像是仗着刀气浑厚胡乱劈砍,但似乎又存些章法,只是略为眼熟,却想不出有何脉络。”
这般劳心伤神无果,倒有些牵动伤口,屡屡血丝渗了出来。
宇文洛笙赶忙打断清未,嘱其躺好,又唤来婢女与清未换药,将伤口重新包扎。
“既如此,萧少爷当好生休养,莫再劳费心神。刺客之事,我自会亲自督办,定将其查个水落石出,给萧少爷一个交代。待伤势好转,我等再一同商议此事,如何?”
清未点点头,如今形势,已然由他不得。不曾想气海废后,竟是活的这般憋屈。倘或他还是小宗师修为,这六名刺客,翻手间便可制住,哪会为其重伤,还要盼得他人来救,险些丢了性命。
“萧少爷且安心住下,我已将你移至内院安顿,此处皆是我宇文氏族核心子弟,巡哨防务密不透风。这间院子,除你之外,还有一少年,年纪与你相仿,略小一些,望萧少爷迁就。”
“洛笙长老哪里话,此番劳你费心了。如此周详庇护,清未感激亦恐不及,怎会有怨言。长老恩情,清未铭记于心,院内之人,吾亦自当吾弟待之。”
“如此我等亦不作叨扰,稍后饭食自安排小婢送来,平日里若有所需,但吩咐婢女告知于我。”
清未点头,目送一行人出了屋子,闭上屋门。
未多时,果有婢女送来饭食,皆细心烹煮调制,菜品丰盛,令人胃口大开。
清未行动不便,便由婢女小口喂食,其于心中仍不免有所盘算,然关乎其身世,方才却未向宇文氏诸人提及。
逍遥宫避世隐逸,不为世人所知,自非宗门之故。
而自下山以来,除开此次荒瀑之行,便只于敕旗客栈呆了些时日。秋掌柜待自己如同亲弟,虽不知为何,但总不至因未能看护好客栈而遣刺客取他性命。
再有便是荒瀑之行识得的诸多豪强,宇文氏救他性命,又供宅子与他修养,自然没道理再出手杀他。其余些个不大不小的山头,能派出这般实力刺客的虽不多,亦有数个。贼众那边,上次那黑衣女匪首替他作保,自然不会再出尔反尔。
若非各中或有气量狭小的势力,单凭一时之怒,便要将其追杀致死。就只有两方势力有出手的动机,便是河间王府与汾水镖局。
朔风唐蒙与世子司宇皆与他有隙,又皆器小易盈之辈,或两方合力欲置他于死地也未可知。
吃过饭食,清未心中已有计较,便自躺下歇息,待明日或有好转,打定主意去见见这同居一院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