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疾步而出,将黄门迎入厅内,自面北而跪。
黄门展开圣旨,捧于手上。
“河间王司雍听封!因梁王司肜讨伐羌、氐叛军有功,生擒贼首齐万年,故召司肜入朝任征西大将军、尚书令、领军将军、录尚书事。现关中之地无人镇守,为防羌、氐乱民卷土重来,封河间王司雍为平西将军,镇守关中,不日启程,于西河州华廷城赴任。钦此!”
“臣司雍遵旨!”
司雍双手高举,接过圣旨,才敢起身,早有下人端了茶水一旁等候。
司雍接过茶壶,亲自替那黄门斟水。
“王爷,这可如何使得,您千金之躯。”离了圣旨,那小黄门再无方才气势,于司雍面前更是畏首畏尾。
“侍郎不远千里传陛下旨意,一路辛劳,聊表心意,万勿推辞。”
小黄门正颤颤巍巍接过茶水欲饮,便绝司雍将一物悄悄塞于其袖口,心下已是了然。
“王爷终日操劳国事,如今又替陛下镇守关中要地,劳苦功高,实为我弁朝股肱之臣,我此番回去定当告知陛下。”
“如此便劳侍郎替我朝中美言了。”
“正该如此。”小黄门喝过茶水,便匆匆上路。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此番得以镇守关中,便是手握十万重兵矣。”
厅内官员亦是不傻,自然明白这平西将军内里沉甸甸的含金量。华廷城于前朝曾做过西都,为凉州并南剑州入关之咽喉要道,非与皇室亲近之人不得统帅关中。
司雍虽亦是皇室中人,然其为太原王之子,平献王之孙,而当今惠帝,乃武帝之子,文帝之孙,故血脉上亦有些疏远。如今得以坐镇关中,虽有其德才兼备之因,若是朝中无人保奏,也未必得成。
席上诸人皆先惊惧又复欢喜。此番河间王得掌兵权,于他们这些河间国吏也俱是扬眉吐气。只有张昉一人,似是早已料得,一副了然于胸之态,向河间王一番客套庆贺,便当先转入后堂等待筵席开始。
此番动作亦为河间相等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子所察觉,看来此人虽是白身,却于朝廷亦有靠山哩。
待厅内诸人俱皆转入后堂入座,司雍却将司宇带至书房,紧闭房门。
“明日便随为父启程前往西河州。”
“孩儿遵命。”
“府上五千私军,我尽皆带去,至华廷城前,便都交于你。”
司宇闻言一惊,抬头不解地望向其父。
“细节为父不便透露,为父已掌十万大军,这五千甲士于大局可有可无,然朝廷州兵,为父亦不可妄动,有些事,便要你领着私军去做。”
“孩儿明白,却不知要孩儿完成何事?”
“先前宇文氏族秘宝之事,干系重大,中原地方尚未有风闻,你此番从西河州北上至雁渡州,由雁行关出塞,一路所经江湖势力,无论关内关外,只要参与敕旗客栈谋事,便上门劝其归降,不从者皆杀无赦,勿留活口。”
“出关后且屯军于鲜卑慕容部,我于其首领慕容巍早有往来,你率军助其平定扶余,待日后有需要时,他自会助我。”
司宇愕然,欲从其父脸上读出些心中所想,然司雍始终面色如常。
“儿臣领命!”司宇正色道。
北境的天,终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