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会于朔方郡城,虽颇有些不欢而散,好歹得了司宇雪隼帮人手帮衬。
算上他约来的北地各路豪强,凑得五百之数,便出了玉门关,朝南匈奴的代来镇赶去。
张伍见着雪隼帮诸人,实在有些好奇。早闻得雪隼帮乃是司宇凑齐一帮好舞刀弄剑的纨绔子弟所建,虽个个身手不赖,可多少也该有点纨绔子弟的散漫。
眼前这百余人,虽也皆穿绸裹缎。却直直散着一股凶戾之气,不似纨绔子弟,倒像是一伙杀人如麻的悍匪。
只有领头那位名唤张嵩的,长得兔头獐脑,逢人又八面玲珑。可身上那股子跋扈的味道,在张伍这边却是难以遮掩。张伍自忖跑了半辈子江湖,这份阅历又怎是一个小辈仗着点机灵就能轻松糊弄的。
不过世子拨与他的人手是否真为雪隼帮众却无伤大雅,倘或被偷梁换柱,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否则凭着那些纨绔娇生惯养的性格,除了司宇还真没人降的住,此行说不得还会给他惹出大麻烦,横生事端。
单是看着那百余人背负的蹶张硬弩,张伍便觉心中底气增了几分。倘若真的火拼起来,只消将战场拖在代来镇中,凭着这百张硬弩,他也敢硬撼那金帐骑兵。
毕竟当年初入大戟营时,可是听闻过那场声名赫赫的界桥之战。五千纵横三州之地的白马义从,被持强弩的八百先登死士杀的七零八落。待三军掩杀之时,他们叱咤苍州的大戟士,险些被白马义从两千溃军冲破了大营,最后还是仰仗先登死士转战而来方才解围。
那些大戟士老卒,闲来无事便把这界桥之战一遍又一遍的讲,每一遍都讲得绘声绘色,张伍听得多了,自然也就牢牢记在了心底。
如今这伙人虽比不得当年八百先登的风采,攻杀一队金帐骑兵应当不成问题。
想到此处,张伍忽而紧挥了两鞭,催着马儿赶两步倒张嵩身旁。
“张公子,老朽常闻世子言你足智多谋,未知此行可有见教?”
“嘿嘿,张总镖头客气了,你我五百年前本一家,何必这般折煞小辈。”
“还请张公子指教。”
“指教不敢当,张总镖头本就行伍出身,此番想必心中已有定计。倘若真打起来,敌方最强的莫过于那队金帐骑兵。张总镖头此时来寻我,可是想引骑兵入代来镇,借我这百副强弩以地利之便将其全歼?”
张嵩回过头来,那狡黠的面容微微一笑,冲张伍做了个揖。
“不知小子随口胡诌,可还入得张总镖头的耳?”
张伍心里无形中对张嵩又高看了几分,看来司宇将此事全权托付与他,必然是对他的能力有相当的认可。
张伍干笑几声,“张公子当真神机妙算,与老朽所想不谋而合,若真到刀兵相见之时,还望张公子能鼎力相助。”
“这是自然,我家世子殿下还要与贵镖局结为姻亲呢,在下敢不尽力。”
张嵩望了望身旁这看着饱经风霜的老者,心中冷笑,世子私下托付之事,他可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