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打斗半晌,仍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反观清未这边,先是与王铛一番苦战,还未休息便又与房玄接战,对于一个内息全无的人来说,此时当真有些气力不济。
为防再战下去遭遇不测,清未避过房玄长枪,将手中长枪抡圆扫去,待房玄避让之时,趁机收势败回阵中。
房玄见清未不是对手,喜上眉梢。
“敌方主将已败,全军随我冲锋!”
三千精兵,跟在房玄身后一齐掩杀。祖剔这边盾士本就伤亡惨重,此时哪经得住如此冲击。何况房玄赢了清未一阵,士气正是高涨,甫一接触,便全线败逃,溃不成军。
清未入得阵中,赶忙换上一匹马。闻得房玄左冲右突,已追至身后,顾不得回马抵挡,径直朝黑山寨大门逃去。
褚槐于隘上将场间局势尽览眼底,见房玄一骑当先,大破敌军。敌兵抱头鼠窜,落荒而逃,不尤精神大振,一扫先前颓态。
“军师,这世子身边,虽看着都是些纨绔子弟,然其才能皆不可估量啊!此战得胜,房公子当居首功。”
徐绩愣了愣,也着实未曾想到自己看走了眼,竟然真被房玄言中,主动出击,旗开得胜。
“如今大局已定,待我点齐兵马一同杀出,今日定要将这些官军杀个痛快,以报我黑山寨弟兄血仇!”
褚槐提着大刀,下了隘口翻身上马,待寨门开启,也领着三千兵马冲杀出去。
“大当家的,三当家还缚于柱上呢!“
徐绩朝下面大喊,这房玄一心想将清未擒获,眼里根本就装不下别的目标,所领喽啰也都杀红了,只顾埋头往前冲。祖剔军撤退时,根本顾不上还绑在架子上的殷七,这处刑架便好似人流涌动中的一颗顽石,就那么直愣愣地杵在那儿,任凭殷七如何喊叫,也不曾有人搭理他。
好在褚槐始终是心念兄弟的,当即驾马奔向刑架,手起刀落斩断绳索,一把捞住殷七,提上马背。
殷七解下黑布,见是自己大哥,当即放声大哭,涕泪横流。
“大哥!千万要替小弟报仇啊,这辈子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的份,如今小弟却被砍去双臂沦为废人,还被扔在马棚生活,吃尽了苦头呀!”
“贤弟莫急。你与二弟的仇,大哥定要以牙还牙,尽数奉还!”
褚槐见着殷七这般姿态,身上马粪等污秽气味还直冲鼻腔,已是银牙咬碎,怒火中烧。眼见敌军已然逃出寨门,却仍不肯放过,领着人马杀将出去,与房玄一道,追杀祖剔与清未。
方才还杀声震天的大寨校场,倏忽间人去楼空,只余下满地尸首。
徐绩这才领着剩余守军,出中寨,上前打扫战场。
终究是自家的山寨,长眠此处的也是护寨有功的自家兄弟,自然得入殓厚葬。徐绩看着场中喽啰将黑山寨士卒与地方士卒尸体分开堆积安置,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大变,快步朝着大门的望楼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