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两名亲兵冲上前去,正迎着清未。
清未挺枪便刺,那白金铸就的錾金虎头枪犹如一道银练划过,将二人刺了个透心凉。白登嵝那小头目大骇,观清未锋芒正盛未敢与其相对,拨马便走。
一轮冲锋,清未这边多有杀敌而少折损,若非这头目反应迅速,引兵斡旋,险些便被撕开了阵型。可冲势已尽,接下来便是正面硬碰的捉对厮杀了,只是清未这边人数上终归处于劣势。
白登嵝那小头目拔出马刀,刚要朝清未杀来,却听不远处山脊一声炮响。
场间三方势力都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望将过去,却是一伙身着描金黑袍之人,皆披斗篷,以兜帽遮面,看不清面容。为首一男子,身材瘦削而颀长,腰间挂着一柄样式古怪的环首刀。
见着这伙人到来,其余人除了好奇并无任何情绪,只是白登嵝这小头目,如临大敌,却又似乎有些畏惧,来头定然不小。
因这插曲之故,方才一触即发的激战终是未能打响,双方皆罢手,静静看着这伙人马行至白登嵝阵列前。
“敢问白登寨主事之人是哪位?”瘦削男子问道。
“我便是,我叫王黄,乃是讨虏将军赵利麾下副将。”
清未闻言一惊,细细看去,果真是当日在荒瀑忙里偷闲,与他把酒言欢又对他刀兵相向的王黄。
“原来是王将军,我家掌柜的说了,这伙行商是掌柜的贵客,还望将军通融则个,掌柜定会承白登嵝这份恩情。”瘦削男子一拱手,将一枚令牌递出。令牌黑铁铸就,当中有个秋字,金光闪闪。
清未已然知晓了这伙人的来历,都说敕旗客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乃是塞外情报最为聚集之地,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拥雪关守军和白登嵝匪兵都不曾知晓清未来历,这秋掌柜竟已经派人来迎他们了。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王黄接过令牌,诚惶诚恐问道。
“我乃敕旗客栈卫队副队长,唤我阿柒便是。”
“阿柒兄弟,非是我不愿撤军,只是赵将军下了军令,定要将这伙人掳去,我亦是奉命行事。”
那唤作阿柒的男子闻言眼中一凛,右手不知何时已然搭上刀柄。刀锋还未出鞘,狂纵的刀意便肆意喷薄而出,直直袭向王黄。
王黄武艺本就稀松平常,哪受得这般高手的气势冲击,在这厚重的刀意之下险些被压垮窒息。
清未眼神一亮,这出手的手法,端的眼熟,虽是秋掌柜手下卫队,此人来历却也不凡。
“少……少侠饶命,这全是将军的意思呀,小人……小人这便撤军。”王黄承受不住这等威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饶。
漫天的刀意瞬间消弭于无形,阿柒从头至尾只将腰间佩刀拔出了一寸。
“让开条道,切莫动歪心思,我虽无法匹敌三百骑军,取你首级却是易如反掌。”
王黄闻言忙不迭点头,再顾不上拥雪关贾源那边拼命挥动的令旗,立刻指挥手下给清未一行让道。
祖剔与刘坤忙率人前来汇合,由阿柒领头,清未殿后,行出这片白登嵝的辖区。
阿柒离开时,扫到清未掌中錾金虎头枪,眼中精芒大盛,却又飞快敛去,一声不吭行至队伍前端。
一行人渐行渐远,王黄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这般鬼门关前走一遭的感觉,断不想来第二次。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个激灵腾身跃起,指着清未一行离去的方向大声呼喊。
“那人!那人分明是萧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