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还在,拼着些伤突入大营取其首级倒也不难,可现如今……”
韩啸川微微一笑,过来拍了拍清未肩膀,似乎公孙黎病愈一事,令他心情稍好了一些。
“萧少误会了,某明白此番前来实则是替秋掌柜偿还人情,若非秋掌柜之故,莫说两件事,便只是一件,萧少也断没有定要应承的道理。”
清未连连摆手,“我徇师尊教诲,入世当与人为善,救人一事,本就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此番说报仇,无需萧少舞刀弄枪。”
“是何说法?”清未有些疑惑,昨日韩啸川是瞧见那枚狼牙挂坠才说出这番话的,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某于客栈中,见萧少对前朝之事知之颇深,萧少可能猜到我白狼寨来历?”
“前朝……你是说……”清未抬眼望向一旁茫然的公孙黎,忽然灵犀一闪。
“可是‘白马将军’公孙伯圭之后!”
“正是!”韩啸川也惊叹不已,实在没料到清未真能猜出。
“昔时公孙伯圭将军,任长史,领兵攻乌桓蛮族,名扬塞外,封奋武将军,总领飞云州兵事。麾下骑兵皆骑白马,善骑射,号为白马义从,伯圭将军便称白马将军。“
清未侃侃谈来,如数家珍,韩啸川与公孙黎不禁为止侧目。
“后其与车骑将军袁本初争夺苍云州,界桥一役不慎兵败,其后拒马水之战稍挽回些颓势,一度攻至苍云州腹地,却因杀害飞云州刺史刘伯安,失了道义,又因兵粮不济,才为前朝朝廷劝罢,尽管南下受阻,伯圭将军却不失大将之风。”
听闻清未赞扬先人,公孙黎也是激动不已,仿佛那个雄姿英发的白马将军正在眼前一般。
韩啸川却沉声一叹,”只可惜啊,易京一役中了袁本初小人奸计,终至引火自焚而亡。“
清未对此未加评判,领兵打仗一事,阴谋阳谋都是谋略,公孙伯圭棋差一招,不能说是袁本初无德。
“我记得古籍有载,易京一战,伯圭将军遣其子续往黑山求援,便是前番被我攻灭的黑山寨前身。”
“正是如此,结果伯圭将军兵败后走投无路,便只得领兵出走塞外,后为匈奴蛮族休屠部落伏杀,公孙续将军子嗣便于白狼山安顿下来,建了这白狼寨。”
韩啸川这才将白狼寨的来历和盘道出,倘若非其解释,谁会将这塞外小小山寨,同前朝末年名震一方的诸侯联系起来。
清未似乎明白了韩啸川的意思,“依二当家所言,这坠子当是……”
“不错,历代白狼寨主都依古法暗中训练一只千人左右的白马义从,以防不测,至这一代也是如此,此事只有大哥与我,还有负责白马义从训练的四弟知晓,这挂坠便是调遣白马义从的兵符。“
“难怪白狼寨分明为靖边三寨之首,却有江湖传言说最是穷困,原来都用来供养这只秘密军队。”
清未恍然大悟,若是白狼寨愿意底牌尽出,拼着两败俱伤也能灭了另外两寨,只是公孙扬不知是否考虑到继承问题,终究没有动手,这才招至这场兵祸。
“若不是对方奇袭,待守得几日寨子等四将军领着援军来,胜负还未可知呢。”
公孙黎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却倔强地抹去泪水,又双膝跪地,两手托举着狼牙信物递给清未。
“求先生领兵替我白狼寨报仇雪恨!”
清未刚欲搀扶,却不防一旁的韩啸川也随之跪了下来。
“敌方势众,我等战场拼杀尚可,若论行军打仗却自忖无才,我于客栈中闻得萧少平红风、灭黑山之事,若论我等谁有以一千当三千之能,非萧少莫属。”
言罢再一叩拜。
“望萧少替我白狼寨冤魂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