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驾车赶往西湖边的浙江省博物馆,陈拐子打完了电话,带着沈金三从后门直接绕到了办公区,那里一个姓江的中年人把他们迎了进去。
彼此介绍完了,陈拐子把东西交给这位姓江的副馆长,他又操起了一口绍兴普通话:“老江,侬(你)帮我们看看,这件铜器是索(哪个)地方来滴?”
沈金三看向陈拐子,心想这人的可信度实在是太低,不过陈拐子确实可怜,他应该活的很累,失去了妻儿,失去自我。
陈拐子似乎看出来沈金三的心思,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老江显得有些激动:“从纹饰上看,是良渚文化的东西,不过这件东西不像礼器,也不像实用器,看不出出土的痕迹,应该是流传下来的,良渚文化很少出土铜器,这件东西很有研究价值,良渚的东西不能在市场上流通,你看是不是捐献给我们博物馆!”
一听要他们捐献,陈拐子赶紧伸手夺回铜疙瘩并交还给沈金三:“这件东西是这位小兄弟滴,我也做不了主滴!”
沈金三:“不好意思啊江馆长,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也不能算我自己的,得家里的叔辈们同意才行!”
老江:“那借给博物馆做个研究总行吧,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签个协议嘛!”
陈拐子见老江像块糯米年糕似得粘住不放,赶紧站起来拖住沈金三往外走:“行!行!行!有机会滴!有机会滴!还有点急事情嘛,老江,我们就先走了!”
二人夺门而出,赶紧冲到停车场,沈金三驾着车直奔龙井村,陈拐子的电话响个不停,估计是那位江馆长打来的。
回到家中,推开书房大门,里头坐着四个人,分别是吴正义父女两和郭胖子,还有一个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的女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称金凤山的主人,九黎族的真正传人,黑苗的首领啊珍。
沈金三先一步跨进书房,看见啊珍后,他皱着眉头站在那里没有动,沈金三没有想到啊珍居然会找到这里来。
陈拐子在沈金三身后瞥见了啊珍,吓他得脖子一缩双腿发软,普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都没敢抬起来再看一眼。
“下跪也没用!”郭胖子以为陈拐子是在谢罪,激动的冲过来对准了陈拐子就要开打。
“胖子!”沈金三用力吐出两个字,用身体挡住陈拐子,一把抱住郭胖子,将他往后推。
“你放手!”挣脱开沈金三,郭胖子耸了耸肩上塌下来的衣服,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用颤抖着的手摸出香烟点着后,故意把头转向落地窗外,免得看见陈拐子来气。
啊珍转过身来在太师椅上坐下,她微笑的看向沈金三:“主人家回来了,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你是不是应该帮我去泡一杯茶来!”
沈金三看向吴正义和吴鑫,目光相接后,父女俩并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有吴鑫挤了下眉歪了歪头,表示她也感到很意外。
“有客自远方来,当然要泡上一杯好茶!”沈金三泡好了茶,放到啊珍面前,随后用半个屁股坐在太师椅前的案桌上:“怎么找来的?”
“你这里可不好找,我不跟来,怎么向跪着的那位要回《九黎志》呢!”?啊珍指向陈拐子
“《九黎志》在我店里,现在我就去取来!”陈拐子显得十分紧张,不过仍旧跪在那里不敢抬头。
“不用了,你不能走,还是劳烦其他人去拿一下吧!”啊珍没有再去看陈拐子一眼:“沈金三,《阴阳经》有线索了吗?”
陈拐子开始打电话,叫人把《九黎志》送过来。
“没有,刚才去问了,只知道是良渚文化的遗物。”沈金三把铜疙瘩丢在桌上:“金岭那口棺材里的树皮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啊珍:“陈九歌没有告诉你吗?”
沈金三:“你们真的受到了诅咒?”
啊珍看了眼陈拐子,随后叹了口气道:“没错!活不过四十岁,除非喝同族人的血!而且就算后代不学巫术,照样会被诅咒。”
沈金三:“为什么?你总得说个明白吧!”
啊珍:“有些事不能说,这个秘密永远不能见光,否则会招来不幸,等你找到全本的阴阳经,不用我说,你自然也会明白!”
吴鑫站起来:“画饼谁不会,你并不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啊珍猛的站起来,背对着所有人把上衣脱了下来,露出背后枯老粗糙,而且僵硬的灰色皮肤,众人看得说不出话来。
重新穿好衣服后,啊珍坐回去捧起茶杯喝了几口:“真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