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金凤山得到天机玉牌后,沈金三就一度认为,母亲一派的祖师天机道人和这块玉牌的主人是同一个人,现在看来可能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天机会不会代表着什么特殊含义,沈金三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索性不再去想。
一众人浩浩荡荡穿过天师府大堂,引来不少游客侧目,等最末一位跨过后厅,大门立刻被关闭,同赵之德一起的几个道士便离开队伍守在了那里,这是断了后路,看来想走不会是件容易的事儿。
此处是个极为考究的庭院,中央地面用几种不同颜色的石材拼成个巨大的八卦图案,周围是高起地平面半米有余的几间廊房,想必是供香客住宿的,再后头就看不见了。
被断了来路后,气氛早已变得紧张起来,众人也不再说话,只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葛正清竹条扫过地面的声音。
赵之德带着众人走进其中一间廊房,有个小道士守着扇较为隐蔽的后门,见赵之德领人过来了,便立刻将之开启,并恭敬的向其行礼。
廊房后面是片郁郁葱葱望不到边的紫竹林,其间生长着不少百年古树,只在中间有条卵石小径,吴正义等人余光瞥见,幽深处有不少应该是葬着天师道先人尸骨的石塔,周围就躲着几个道士正朝这边望过来。
郭胖子小声道:“有不少暗哨。”
沈金三:“嗯,看见了,这地方有点儿邪门,咱们先不要多话,走一步看一步。”
这小径在竹林里头绕来绕去通向一处大厢房,刚一靠近,就能听见里头隐隐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打开门!”赵之德一声令下,门被守门的道士缓缓推开。
见赵之德回来了,里头的人全都从椅子上站起来,唯独中堂前坐在太师椅上的两位没有起身。
沈金三粗略扫了一眼,最深处的中堂摆着条案和四仙桌,上头点着一炉沉香,左右是两把太师椅,两排圈椅面对面分列两旁。
这里的家具线条简洁明快,一看便知是明代陈式,不见一丝现代社会的影子,里头的人全都道袍加身,却少了几分仙风道骨,有几个估计是某些不知名道观的主事。
郭胖子心里嘀咕,这是穿越到古代了。
从进门那一刻起,沈金三故作深沉,还把脑袋端平了缓缓扫视四周,有点本王驾到的意思。
沈金三这架势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仅气势有些逼人,还能叫人摸不透他,倒不是因为他真的自认为辈分不小,而是沈金三深明一个道理,越是在被动的时刻,气势上越不能输给对方分毫。
赵之德单手举起,向后做了个止步的动作,随后回头对着吴正义等人抱拳:“各位请在这里稍候片刻,贫道去去就来。”
赵之德转身缓步走到中堂右边的太师椅旁,俯下身子同坐着的那位老者轻声说了几句话,老人点头示意,赵之德这才招手让众人过来。
吴正义认得这两位老者,左边坐着的是阁皂山葛家道主事“九石真人”葛钧,葛均看上去还算正常,约摸五十来岁样貌,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满脸浓密黢黑的络腮胡,生得颇像梁山好汉晁盖。
而右边这位老态龙钟的,正是天师道主事“元**人”张松阳。
张松阳双眼迷离:“该来的应该都来了吧,吴正义啊,好久不见。”
吴正义半鞠躬双手抱拳道:“元阴老道好久不见,道门大会怎么能少得了茅山九星教!”他对着沈金三也是半鞠躬:“人我吴正义已经带到,沈金三是我九星教主事,早已得九星教真传,一身道法不在我之下,两位真人大可开门见山。”
也不知道是年纪大的缘故,还是签下契约所造成的,总之这张松阳老态尽显,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浮肿僵硬和不自然,骨子里透着股子腐朽的味道。
一听沈金三已是九星教主事,张松阳便突然来了精神,他猜到沈金三很有可能签下了九星教的契约,原本半睡的双目突然睁得老大,双手紧紧捏住了太师椅的扶手,缓缓撑起了弓着的背。
这张松阳显然是生气了,可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从丹田处憋出口气,顺着鼻子眼儿往外喷。
吴正义原本以为张松阳会当场翻脸,不过这老甲鱼又把身子给缩了回去,随后便长出了一口气。
张松阳看向沈金三,倒显得慈眉善目:“不管如何,终归还是回来了,你过来把左手抬起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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