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去顾炉火,夫人且早些歇息吧。”
严夫人长长的打了声哈欠,只留下一声模糊可辨的“你也早些休息”后,慢慢地入了睡。
封华将茶杯放好,轻声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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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因着严老夫人半夜与她说得那些话,当次日严繁雨又来庙中探望母亲时,封华心里怎么都有些别扭。
严老夫人是个好人,严繁雨姑且也算是吧,他们这样母慈子孝的好人家怎么可以糟蹋在自己手里呢?就依着心底里的最后一抹良知,封华反复的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当天,久不露面的白瑞竟然也一同出现了,也许是嫌弃大殿臭气熏天,是以他并没有踏足里面,遥遥的看见封华后,动手冲她招了招,封华几日不见他,心里头怎么也有些惦念,这厢里也就懒得和他计较他这么做是有多么的目中无人了。
将将凑上前,他却讨人厌的后退三步,脸上明明白白的全是嫌弃,看得封华心里直冒火,就好像她是什么瘟神似的。
“叫我来做什么?有话快说!”
白瑞当她面撑开了那把洒金川扇,严严实实的捂住了口鼻,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就差口里吐出“离我远点”四个字了。
封华见他半天不说话,心里气急,没好气的留下一句“没事就算了”,言罢转身就要走人。
他这才总算发话:“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否安妥?”
这话倒是令封华受用无比,她一回头,嘴角一提,心里登时也就不气了。
“难得你还怪有良心的,”她打趣道:“放心吧,能吃能睡,身强力壮。”
“听说你之前被一个饿鬼打得半死?”他隔着那幅富贵无疆的扇面问,声音像憋在大大的菜坛里一样,瓮声瓮气的。“你不是很会逞英雄吗?这次怎么不还手了?”
封华扫兴地噘起嘴来,不乐意的回答道:“偷袭!偷袭懂不懂?谁知道他都病成那样了,力气还大得跟牛似的!”
“不要吊以轻心,有些鬼族心智未开,不该跟他们讲理的时候就不需讲理。你不是一向有仇必报吗?”
总觉得他这话不是在夸奖自己,可她偏偏又挑不出一个错字来,甚至心里还因为他难得肯流露出的关怀而莫名涌出一点点悸动。总的来说,此刻她虽然被他埋汰着,嘴角还是忍不住地向上提了又提。
“放心吧,鬼王大人都已经叫那鬼一命呜呼了,该报的仇他已经替我报了。有他的威吓在,再没有人敢对我们不敬了。”
白瑞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沉吟一时,又叮嘱道:“不要太操劳了,若是你们这些治病救人的再倒下,整片城可就完了。还有一事,我与繁雨追查到此疫的源头很可能是魔界所投的咒毒,他们既然布下此局,事后必定有所动作,你若是发现任何动静,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随时叫门外的鬼差来通知我俩。繁雨都已经交代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