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封——”
“风?”
“封姑娘。”
白瑞静了一下,接着,“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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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尴尬。
封华满面通红的被有余安排到桌前,白瑞则隔着屏风在后头更衣。
方才,他正在泡澡。
“封姑娘,你可真把我吓了一跳啊。”有余一面为她奉茶,一面余惊未定的埋怨。
“对不住了,”封华抓了抓脸颊,解释道:“我方才听说你家主子受了伤,想来探望,可惜进不来门,只好碰运气翻墙了。谁知道那么巧,随便一找还真让我找着了……”
有余微微笑开,“原来如此。”
“进门之前,至少应该先敲敲门,这么简单的礼节你都不懂吗?”白瑞带着满腔怒意徐步而来,满身上都是好闻的药香与氤氲水汽。
封华一时心虚,不敢直接看他,只好低着脸答:“我敲了的。”
有余适时打了句圆场,“一定是水声太大,所以我和主人都没有听见。”
白瑞居然一脸不信任,故意捏着嗓子,讨人嫌的质疑道:“是吗?”
封华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心里暗暗叫屈,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嘛,该不会真把自己当作厚颜无耻之人了吧?这回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好在白瑞并没有追究下去的打算,拢一拢袖子,拾起了桌上的茶盏,怡然自若地啜饮起来。
封华寻机偷看了他一脸,脸色的确比之前苍白了些,嗅着满屋药香,她终于忍不住问:“听说你受伤了。”
“嗯。”白瑞搁下茶盏,顺便点了一点头。
“要不要紧?”
“不要紧。”
封华呶呶嘴,有些不乐意地说道:“我一心拿你当朋友,你倒好,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白瑞面色一暗,看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旁的有余看不下去了,这才主动替他解释起来。
原来当天夜里白瑞和严繁雨查到夜行衣——也就是一魁——正与一名女子于三途河畔缠斗,当他与严繁雨赶到时,两人正斗得难分难解,他俩暗等了一会儿,想等对手两败俱伤后再上去制敌。直到那名女子为一魁所伤,想要逃走,白瑞与严繁雨才伺时而动。在后来的四人对垒中,为护严繁雨,白瑞先是挨了一魁一掌,紧接着又中了那女子射出的袖箭,好在众鬼卒及时赶到,他俩才得以脱身。
所幸箭伤不深,但内伤难调,是以白瑞每日皆需以各类名贵药材熬制的药汤泡澡。
封华闯进来时,正是他闭目养伤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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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有余的话,封华忽然心里一凛。
直觉提醒她事不单纯。
于是她问有余道:“不知那支小箭还在不在?”
有余道:“在的。”随即转身去取。
白瑞阴着脸质问她:“你要做什么?”
“啊……”封华眨了眨眼睛,谎说:“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居然还能伤到你。”
有余飞快地折了回来,封华一看到那支小箭,立马明白过来。
原来当夜和一魁缠斗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