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似乎并不想解释,顿了一会儿,回过身去,不再看她。
“你走吧。我不会杀你,你的伤并不致死。”
“你不杀我,我却要为师父,二师父与三师父报仇!”
“就凭你!哼!别痴人说梦了。好了,结界已经快要散了,趁我还没反悔,快点离开这儿!”说完这话,他便绝决的抬起脚来,转身走回洞穴。
封华望着那个身影,突然莫名的阴狠一笑。
耳畔犹还响着师父临死前轻声交代她的话——“砸碎那面镜子,绝对不能让他得到……八魁令!用血……用你的血……”
八魁令!
八魁令!
就为了这面小镜子,这几位鼎鼎大名的人物便在枉死城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争得死去活来。
而她很不幸的,偏偏全程参与。
她宁愿自己还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封华,也不愿参与这些惊心动魄的生离死别。
可惜,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她颤着满是鲜血的手,趁着一魁不备,从袖里掏出匕首,对准镜面,一举正中的扎了下去。
绝不能让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得到这件东西,这是为了师父的遗命,更是为了更多可能被他满腔狂态而殃及的无辜性命,她义无反顾的一下刺透了镜身。
远天外,忽然炸开一阵闷雷。
接着便是连天成片的号丧鸟疾快聚扰而来的振翅巨响,那声音,简直就像是接连不停的密集的鼓点,振得人心里直发虚。
号丧鸟叫唤起来时很像亲人为逝者号丧的声音,因此得名。一只号丧鸟叫唤,像号丧,一大群号丧鸟叫唤,则像闷雷炸裂。
这些奇怪的自然景象似乎只是暗示一切瞬变的开端,带着几分不祥的味道。
很快的,封华看见一道鬼魅的黑气突然自镜子的缝隙中缓缓升出,好像被谁在严冬清晨哈出口的白气一般,倾刻就幻散于无形。
她这下彻底傻眼了。
“你在做什么?”回春转过身来,双眼暴然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封华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用带血的手将八魁令狠狠朝他掷去,镜身在那一瞬间顿时裂如齑粉,回春看清掷来的物件后,着慌的够手去接,就好像去接什么要紧的带着性命的活物一般,眼神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可惜,当他将那团东西接到手里,它却仅仅只剩下一团黑色的灰末,如流沙一般,从他的指尖划下。
回春愕然地望着她,“八魁令!原来一直在你这儿!”
封华残忍地付之一笑。
并嘲讽他道:“对,一直在我这儿。你如今总算得到它了,满意了?”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的狠心总算得逞之际,那些被她的血液焚如灰烬的铜镜碎末,竟然开始一点一滴的自行聚拢,最终粘结在一起,幻化为一只如号丧鸟大小的漆黑鸟儿,昂头一啼,笔直冲上云宵。
那只鸟拥有亮铜色的爪子,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分醒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