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是一排专门用来储水的大水缸,跃过水缸就是酱坛,再将前蹿行几步,便会来到位于前庭的花园角隅。
此时夜已深重,人烟已散,各处的灯火也无人打理,封华沿着墙根暗暗跟着她的一路都还算安全,并没有被其他人撞上。可直到阿右分花拂柳的钻进主楼时,封华却不禁犯起了难。
该如何正儿八经的走进去呢?
就凭她如今这副见不得光的打扮,不用说,只消往大灯下随便站站,保管不过盏茶功夫就会被人当贼而乱棍打死。
眼珠滴溜溜的一转,正好瞧见路边独自路过一位侍色的女罗刹,穿戴的如同阿右一般花里胡哨,封华嘴角一弯,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原来此楼的生易好,可不光因为里头有数不尽的美味佳肴,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里还能尝色。
不论是人族,鬼族,还是罗刹一族,这些侍色的女子个个打扮妖娆,风姿灼灼,来回左右穿行,好不迷乱人眼。
封华使劲地掖紧了面纱,一入主楼,便自然而然的引来不少注意,但她的目光就压根没在哪个男人身上缱绻过,径自来回四下的扫荡着,只想快些找出阿右的下落。
可惜的是,这乌泱泱的一屋子人,尤其这些侍色女子的衣裳大多都穿得鲜艳明亮,想要从中查出一个人来,就好比是从一大堆艳丽的花朵中挑出一枝称心的,又谈何容易。
正踌躇着,偶然听到二楼里传来一阵骚动,封华举目望去,刚好撞见一位年纪与身高看上去都与她差不齐的赤发少年正打从高高的二楼直接飞身下来,而在他身后,还追着一行手按兵刃的鬼族,那些人一面追一面大叫:“抓住那个小贼!”
此语一出,四下顿时哗然了。
封华听见有人说道:“居然敢在百里闻香楼行窃,看来这小子真是不想活了!”
又听人说:“是个罗刹,敢在鬼族的地盘闹事,当真胆子不小!”
她一时只当热闹好看,便悄悄然退身到一旁,心情闲适作壁上观的同时也暗暗留意起了阿右的身影。
只见那罗刹少年站稳身后,非但没往门外跑,还仰起脸来破口大骂道:“你等小人当真瞎了狗眼,连你陈爷爷在此都掂量不清,还敢乱喊乱打,真是找死!知道我是谁吗?”
“黄毛小子,休要口出狂言,有何来历,只管报上名来。”估计楼上那些人一时也被少年拿出的气势给唬住了,当真没有追撵下来,而是拐着弯地打听起他的来历。
“好说,好说,你陈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来自玄蜂帮孝蜂堂的,怎么着,怕了没?还不通通给爷爷跪下磕头认错。”
此言一出,竟是万赖幽静。
紧接着便只听见一声沸反盈天的哄堂大笑。
就连那几个原本要捉拿他的人此时也都不怒了,改作双手环胸,一脸嘲讽地讥笑他道:“臭小子,不过是个外门的新收弟子,便敢在此撒野,也不先打听清楚我等是谁!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也让你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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