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光背驼,看步法应当还是个跛子,但轻功着实了得,不过瞬眼不到的时间,便从边上杀到了鹿无渊尺远的方位,鹿无渊将身一退,那位手里的蛇形长杖甩来,擦着边的划过他身上衣料,竟也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裂缝。那长杖的尖端明明早已被磨得既方又滑,却能像极细的剑头划过,由此可见此人的功力定深不可测。
当他钻过时,封华清晰的闻见在他那身褴褛的衣物之下,除过腐酸的臭气,竟还隐隐透着一抹鸳鸯花的清新香味。
封华敏锐的弹了弹鼻子。
眼见着自己的对手就这样被人“截胡”,她居然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有些侥幸。
她并不是那些渴战的江湖人士,她来此的目的,始终清楚的烙印在心里,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在换回娘亲之前,没有什么可以轻易掠夺她的性命,但她心中又冥冥有感,自己与这位帮主,将终有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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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驼子没来由的插手,封华免去一场麻烦,正渐渐打算退出时,右首方位突然坠下一道人影,堕进地里,扬起一片草灰,“噗”的一声,又见寒光一闪,一道暗器飞来,草中那人此时已勉强起身而立,来不及格挡,心门处早被暗器扎透,热血喷涌一片,溅脏了那些原本自顾自鲜绿的杂草。那人再次轰然栽倒,落入自己所造的血泊里,扬起一片怵目的殷红色。下场好不凄冷。
蜂争自半天飞来,双脚踏入血泊里,拿走了滚往远处的钢弹,掏出手绢,狠地擦拭一通。
封华望着霍天光那张死没瞑目的脸,暗暗地叹了口气。
所谓刀口舔血的日子指得正是这样吧。
蜂争带着满身的伤势与焦味朝她走近时,封华看见那件原本是黄黑两色的袍子如今倒成了病死的芭蕉一样倒霉可笑,不觉之间,竟然真的笑了。
蜂争见她笑了,反倒一怔。
过了一会儿,才紧着声道:“走吧,止赛的锣声已经敲响了。”
锣声?
什么锣声?
封华一愣。
凭她的耳力,就连左手边某位硬手在和对手厮杀时一共打了十七个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为何偏偏没有听到那个要紧的锣声。
一面拖拖拉拉地跟在伤势不轻的蜂争后面,她一面回想,大约在霍天光死时,她的确失聪过一阵。
说失聪或许并不准确。准确来说,她当下应该是失神了。
隐隐的,她望着身边这位阴鸷心狠的同伴,埋下了一点杀意。
正要步出围场时,封华突然警觉地转过头,她感到了一道让人不安的眼神,已经凝注她有一会儿了,可当她回过头时,却又什么都没有捕捉到。
正巧不远处,严繁雨正扛着他的白骨鞭威风八面的冲过铩羽人群快步经过他们身边。
封华偷偷瞥了他一眼。
他也偷偷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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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十人整整齐齐的踏入这片围场,如今出来时,却只余了五人。
三人已亡,二人重伤。
马上有帮中提前安排好的大夫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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