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箭刺出,却又如同石锚入水,最后连同的它的主人一起轰然倒地。
“霍天光,我不欠你了。”
封华拿起地上的红布,擦干净扇上的丝丝血迹,提着银剑,错身又一次满脸愕然的仲裁,兀自步下红台。
许久,才等到一个迟来的宣判:“第二局,蜂殿君胜,晋级决战。第三局,严繁雨战鹿无渊。”
按照赛制,接下去的第四局,只要严繁雨胜了,封华就必须与他决胜头名。严繁雨若胜,则称武神,封华输后,还将与鹿无渊争抢第二名的头衔。
反之,若严繁雨输给了鹿无渊……不,他不会输的。
封华在心中笃定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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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繁雨兀自凭借千钧气势,白骨鞭甩得满台尘迭,令人定睛难移,鹿无渊一把淡蓝邪剑,却是游走自如,潇洒应对。
凝注台上的威威武斗,封华实在提心吊胆,却于偶然间,撞遇上红梧那一双率真的眼睛,好似兔子的双眸一般晶莹透明,半点杂质不掺,生气勃勃。封华冲他扬了一记下巴,他挠挠后脑,只作一笑。
当她再将目光移回台上时,严繁雨竟已受了伤,胸膛前的护甲被鹿无渊的邪剑横切出一道焦痕,透过卷曲的铁皮向内一观,全是模糊的血肉。不禁令她心头一阵颤痛。
可他却哼也不曾轻哼一声。
再观鹿无渊仍旧一脸睥睨,手中剑招如风雪迸絮,又忙又密,且变招诡异,让人实在很难捉摸。
战到后来,严繁雨因气力不支,不慎露出破绽,鹿无渊寻机挺进,直剑扎来,直取他的喉部,谁知严繁雨居然不退,反倒一手握住腰间,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五尺长的软剑来,鹿无渊始料未及,却已退无可退,严繁雨腕子一甩,软剑迅快的缠在了他的脖上,只需轻轻一拉,便可顺势扯下对方的脑袋,但他并没有那么做,反倒是问:“你若认输,爷便松手。”
鹿无渊荒谬的一笑,只道:“想不到堂堂严君也学会使诈了。”
严繁雨嘴角轻弯,道:“大概是‘近墨者黑’久了。”
鹿无渊无话可答,仅剩下一记冷“哼”。
封华听到他那话,心里却怎么都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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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局,便是最为激动人心的武神之争。
封华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走到这一步,虽然每走一步,她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迄今为止,她还从未遇到过趁手的对手——对面的的确是,但他是严繁雨,她怎么舍得和他作对?
于是上场前,她就偷偷拟好了对策,一个既能保证他一定会赢,自己又不会输得太难看的对策。
上场后,她只冷眼睨着严繁雨,一句客套都不愿多说,反将严繁雨勾惹得局促不安起来。
“小兄弟,你不错嘛,一路撞撞跌跌,竟能站到最后,连自家的副帮主都敢杀,真是艺高人胆大。”
就连这明显的挖苦,封华也当做耳旁风,一抱手,威风赫赫地叫阵:“指教了!剑不长眼,严君保重!”
严繁雨摸了摸犄角,“剑不长眼,这倒没错,但人的心眼可多着呢!小兄弟,你也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