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板娘又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因为她的失礼而感到失望,“你知道这间酒肆已经多久没有姑娘家独自一人走进来了?遑论还是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封华被她这样一夸,突然羞怯了起来,接着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边的剑,“我敢一个人进来,自然有我的道理。”
“很好,我很喜欢你的性情,虽然你有一点无礼,但其实,我比你更加无礼不是吗?”
封华皱起眉头来,又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端起酒杯,也将那杯黄汤一举饮入腹中。
入口不辣,却是滋味浓厚,回香冲鼻!
封华畅快的长纾了一声,爽朗地笑道:“真是好酒啊!”
老板娘将手肘搁在了桌子上,整个人懒懒的半倚半立着,又为她续斟了一大杯,“可不是嘛,这酒可是我专门为伤心失意的女子所酿,但敢来我这儿排谴心头失意的女子又实在不多,好险今日你来了,否则我都快要忘记它的滋味了。”
“胡说!我才没有伤心失意呢!”封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老板娘歪着身子,手中的酒杯已递到了唇边,听见她的话后,停下动作,斜斜的朝她看了过来,眼角带着一抹戏弄意味的说道:“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知道我每天都要看遍多少人吗?”
封华着恼的咬了咬嘴角,接着又将第二杯的“良药”送入腹中,一面还抱怨道:“这酒的名字取得不对,良药该苦口才对,但这酒又醇又甜,哪里苦了?”
老板娘拿着酒壶微微一笑,又道:“心里都这么苦了,就该喝点甜的,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你这话……”封华蓦地一脸惊奇,“说得有道理啊!”
说罢,就伸手拿起了第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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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华已不记得自己到底饮下多少杯“良药”了。
这酒没有什么酒味,喝时像品尝一份甜蜜,直让人欲罢不能,但醉起来却是浑浑沉沉。
封华渐渐感到自己正在入醉,却又不甘放下手里的杯盏。
直到最后一次将它端起,却是被一双大手轻易的夺过,空气中传来一股好闻的鸳鸯花味。
封华一抬头,白瑞来了。
老板娘扬起脸来,呆了一弹指,须臾亲切地笑开,“今日真是奇了,先是来了一位明珠般的姑娘,如今又来了一位璧玉似的公子,可真叫小店生辉了。”
白瑞没有回应她这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银锭来,轻轻放在桌上,接着便搀起了封华。
“知津,你来了。”
“……”
“知津,知津,我就要这样叫你。知津,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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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华醉得太狠,就连自己究竟是怎样回到床上的都不记得了。
醒来时,只觉头重脚轻,好不容易下了床,拿凉水一通泼脸,才总算清醒过来一些。
踱进前厅,正好遇上白瑞在用饭。
“白瑞。”她怯怯地唤了一声。
“来吃饭。”他支了她一眼,声音比外头的冰霜还要冷。
封华扶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凑到桌前,没过多久,侍婢为她送来了一碗醒酒的酸汤,也不知是不是昨日黄汤灌得太多,封华居然在这汤里也闻到了同样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