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启东摇摇头,抬眼一望封华,见她居然一派安然,脸上不禁露出吃惊之色。咽了好几下口水后,才不甘地问:“小姑娘,你到底是何来历?”
没料到他怀里的小妖精早已将她的身份摸得一清二楚,“她叫封华,她相好的正是东片斜雨巷的白瑞。”
“白瑞?”添启东目光一凛,“岂不是那个……”
小妖精点了点头,“可不就是那个雪龙神的外孙,帝尊的关门弟子,平常眼高过顶的白瑞嘛。”
“原来是他。”听见白瑞的名号,倒是令添启东脸色默然刷上几道灰白。
封华早有察觉,小妖精之所以非杀她不可,原因可能并不在封华身上,她很可能是为了白瑞而来的。
如今一观,果然如此。
封华脸色一黑,又冲添启东说道:“添大侠,交出小妖精,你我还可以是朋友。”言下之意,如果他再执迷不悟下去,那么他们两人都即将成为尸体。
添启东再次犹豫起来,他垂下脸,探了一眼怀中的娇小美人,再抬起来,看了看怒目横眉的封华,最终选择了放手。
他大退三步,表情带着遗憾的冲小妖精摇摇头。
小妖精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角再度噙满泪水。
“启东,你……不要我了?”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惹那个姓白的。我能活这么多年,靠得可不是运气。小妖精,我会记得你的。”默然转身,添启东当真撇了下她,打算独自离去。
封华嘴角一歪,心道果然识时务者活得长。
那厢里,小妖精却是表情一凛,偷偷从袖里掏出一枚幽绿色的铁丸子,应当是从毒千手那儿得来的,她右脚一纵,悄然刺出暗器,却是敌不过封华的眼疾手快,她稍用力,以掌风在半路上将那暗器挡到一边,“当”的一声后,径直掉落在地。
添启东听见响动,怔然回过头来,看出是小妖精想要害她,表情一时变化波诡,既有可惜,又有怜爱,最后通通化作鄙夷,再无逗留,脚尖一点,飞快地纵身离开。
小妖精见状竟嚎啕大哭起来,一屁股直接跌坐在地,满脸不甘心地埋怨道:“这些男人,个个都说爱我,但个个都在危险关头抛下我,我可真是命苦啊!”
可惜封华不是男子,否则看到一个漂亮如斯的美人如今哭成作这般梨花带雨,心头必定也要放软。
事情上,每个女人都会哭,但有些人哭得狼狈丑恶,有些人却能哭出格外的娇艳与软弱,只能说小妖精在勾引男人的本事上,的确很有手腕。
封华听烦了,手中的毒针当即一瞬发出——
猝然的,一道黑影迅快刺来,黑袍张大,将一切危险都护在了袍下。
毒针打在袍上,却未刺穿,而是被一阵强劲的内力震落在地。
封华定睛一看来人,想了一想,似乎正是在初见小妖精的那间客栈里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袍。
封华本着不伤无辜之人的原则,没有再动手,只是定睛瞪着来人,目光里盛满嗔怒。
其实封华早就察觉到了这个一直躲藏在暗里不发声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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