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奇盗喝下水后,脸色渐渐好转,但神志还不是很清明。
盗石从怀里掏出一只温热的炊饼,递给了他,“快吃,吃完就有力气了。”
小奇盗抬起头来,直直瞪着他,目光迷离的呆了一会儿,才终于认出人来,笑着接过那炊饼,立马狼吞虎咽。
封华此时又问:“我尝听小奇盗说,他是你的徒儿?”
盗石叹了口气,摇摇头,“那是他自己胡诌的。他武脉不通,学不成上乘武艺,但我看他心眼不坏,是才教了他几手偷东西的本事。”
封华听说如此,偷偷叹了口气。
“他怎么还是一派呆呆傻傻的样子?是不是毒走到脑子里出不来了?”盗石有些紧张地问。
封华轻声一笑,“别担心,再好的解药也必须随着血液在体内流转一会才能完全发挥效用,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完全清醒过来。”
“那就好。”
盗石说完,又环了环四下,眉头一皱,从怀里掏出五个大银锭子,搁在了他的床头上,一面叹息道:“每次给多少都不够,这里收留的人太多了,还有那么些伤重病痛的老人,谁都需要照应。哎!你看看这地方,还不如一个狗窝呢。”
封华亦默不作声的从袖里掏出银两,放在了他的床尾。
走出那一大片窝棚时,灰蒙蒙的天空又飘起了雪片,封华一路惦记着小奇盗的身体,想起他那双冻白了的脚,一路出神。
直到默不作声的坐进了马车,才想起还有一桩正事未曾了结,不免有些担忧地看向白瑞:“我们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你的朋友会不会怪罪啊?”
白瑞从腰间摘下香囊,放在鼻子前面扫了又扫,只道:“不打紧,那个人,只要有酒,让他等一辈子他都甘愿。”
哦?
封华听说如此,顿时有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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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车驶到垓下酒肆时,已近黄昏,封华来回奔波了一天,肚中早就空空如也,大老远便闻见一阵酒香诱人,肚子竟不争气的当着白瑞的面咕咕乱叫起来。
不安地偷偷觑向白瑞,好在他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大约并没有听到这阵响动。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同着白瑞一道走入酒肆时,老板娘依旧歪坐在柜台中的圈椅上,仍在一口接一口的吐着瓜子,仍旧一脸无所事事,直到看见封华,手中蓦地一顿,转而笑靥如花。
至于白瑞,自进门后,他便全程目不斜视,压根未曾看她一眼。
两人走入铺中没几步,斜刺里就有人冲他俩伸长手臂,“白公子,这边请。”
封华一边走一边留意起了此人的打相,只见这人个头不高,身形瘦弱,有些佝偻,皮肤油光光,鼻子松塌塌,耳朵却又薄又大,窄脸削尖,接着一把山羊胡子,嘴长得不齐,满口乱牙,真不是什么抻头的长相。
但这人的一双眼睛却十分有神,虽然不大,但里头却是闪着光,叫人一看见他,便知道他一定是个十分精明,并且总在留心他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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