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白九槿一头雾水。
丽莎女士看了看她,眼神里全是戏谑:“装,你再装?”
“阚泽送过来的,还能有谁啊?”
“连放热水都交代了!”
“喝完姜汤去洗刚刚好。”
丽莎女士过去拉着白九槿的手臂,耳朵凑在了一块,一副“姐俩好”的样子,悄咪咪的:“你说,你和席上将……是不是……嗯?”
白九槿深呼一口气,覆住她妈的手,漏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没有。”
“妈,我先上去洗澡了!好冷啊!”
说完,拎气桌子上的东西一溜烟的跑了。
剩下丽莎女士一脸无奈:“哎~你这孩子……”
行吧。
年轻人的事她管不着了。
不过她老公今天去接自个的时候,带的那个伞可真是小啊……
窗外的雨依然不断,天彻底黑了下来。
席致深站在一处玫瑰前,打着伞。
举着雨伞的手臂前倾,肌肉紧绷,线条优美。
他打了伞,然而他整个人却暴露在阴雨之下,雨水顺着下颌线落到胸口,往下,衣服贴在腰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腹肌的轮廓,引人遐想。
席致深打着伞,
仅仅是打着,
因为他的伞下,护着的是一朵蔷薇花。
上面的那株月季,颜色似乎更浅了,近乎被冲刷成了白,花瓣被雨点毫不留情的打落在地。
这株月季没有什么枝叶,唯一两片叶子,在大雨中,伸到了那朵蔷薇的上面。
叶子被雨打弯,伸直。
再打弯,再伸直。
那朵蔷薇在他刚刚来的时候,被雨打的外面一层花瓣全部落下,却依然在雨里摇曳。
席致深默不作声,随即上前举起了伞。
阚泽从雨里冲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这个国家军队的最高领导人,在为一朵蔷薇花撑伞,态度虔诚。
阚泽愣愣的看着,他抹了一把脸,混着雨水,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流泪。
阚泽上前,站在席致深身后,他尽量控制自己像往常一样,给上将汇报:“上将,姜汤已经送过去了,白小姐回去就能喝。
热水也吩咐了,是白小姐的母亲亲自放的。
还有,阿尔法队已经全员到齐,守在白小姐身边了。”
“嗯。”
前面的人也像往常一样回答他,示意已经知道了。
阚泽看着席致深的背影,想开口劝劝他。
末了,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沉默站在席致深身后。
雨一直在下,
风一直在刮,
天一直黑着,
席致深,一直这么撑着。
时间似乎很漫长,阚泽之前在夜里武装渡囚训练的时间,都没有这个晚上难熬。
时间似乎也很快,
白九槿在家里,喝完姜汤洗了澡,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席致深站在雨夜,看着那株蔷薇借着雨水,疯狂向上生长。
……
天渐渐破晓,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雨停了。
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世界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那朵月季熬过了雨夜。
那朵蔷薇伸展了高度。
两朵花在同一水平线,盛开着。
也依偎着。
她说的对。
席致深收起了伞。
他逆着光逐渐远离那两朵花,但心里都是安定。
这个夜晚,
蔷薇花很安全,
白九槿很安全,
席致深-也安全。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