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欣瑶方才那番劝告的本意,是基于内心的愧疚,是出于自己的好意!
可她却忽略掉了他们这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稍微一边的关系梳理不好,就是一场无形的事故。
面对质疑,连欣瑶心虚得不敢直视曲弋的眼睛,连语气都便得磕磕巴巴起来。
“我…我…”
这使得曲弋更加确信心中想法无疑。
他看着连欣瑶,突然脑子里浮现出一种感觉来,就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第六感――她会告诉自己的。
“对不起,其实……我也没说。”
曲弋摆出一副你接着说的样子,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自圆其说”。
“当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曲新天的儿子。
连欣瑶突然停顿下来,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说,如果以后他要是碰见不灵承贤,那么她现在编织的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到时候她在曲弋的心中是个大骗子不说,连慕白甚至整个连家都要为这个谎言付出代价。
因此,她得想个没漏洞的法子把话题转移掉。
“对不起!弋哥,我对不起你!”说完,她猛地一下跪在曲弋的脚边,抱住他的小腿,嚎啕大哭起来――
“当年咱们从山里逃出来,就遇上了青云寨的两个土匪!他们见财起意,想抢我们身上的宝贝,但我誓死不屈!”
连欣瑶抬头看了眼曲弋的反应,见他没起疑,心生侥幸,又继续在原有的事实上添油加醋。
“可是!他们做土匪的哪里能放过我们?!我凭借品阶高与他们周转,他们知道我不是突破口,便打起了你的注意!你不记得了,当时我在山上时意外受了重伤,我自己一个人跟他们周转就已经很艰难,我让你先走你也不肯!
还好我师兄见我足月未归便来寻我,恰好碰见深陷危险的我们。本来我师兄一对二绰绰有余,结果他们其中一人狡诈知道正面攻击占不了上风,就突然袭击没有防备的我!”
连欣瑶放软了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将发自内心的感受说出,“就在当时那千钧一发之时,我师兄想来救我,可已经来不及了。谁知是你,你用你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下了这对我来说致命的一剑!”
连欣瑶也明白,自己一直欠他什么。是想报答来着,可后来不是知道他失忆了嘛,就……
“我记得当时那剑离你左胸很近很近,然后你就倒了下去……”说着连欣瑶面露痛苦,好像被刺伤的人是她一样。
曲弋有些动容。第一是因为一个人想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编造如此完美的谎话,那有很大的难度,换作别人他可能会心存疑虑。第二是就算有人能做到百密无疏,但是现在自己面对的人是连欣瑶。
这个爱惹事又咋咋呼呼没半点大家规矩的连家小姐。
况且,他的肩膀处离心脏不远的地方,确实曾有一处穿透胸膛的剑伤。
这件事,除了与他亲近的几个手下和那位曾救过他但已逝去的婆婆……再没人知道伤处的具体部位。
“对不起我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因为你失忆了,我是怕你不相信我,会觉得是我在骗你。毕竟现在的你是青云寨三当家的,又不只是曲弋……我这样说,难免让人听起来有种挑拨的意思嘛……”
见曲弋不说话,她又继续道。
“你能原谅我吗?当年你带我下山可我却没去救你是我不对,我真的也不知道你就是曲弋!
要不在把你安全送回曲家之前,我都免费做你保镖,绝对不收你任何好处!”连欣瑶那双瞪大了的眼,闪烁着亮光。
她坚定又明亮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了曲弋的心里。
这样真挚的眼神,似乎从他坐上三当家的位置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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