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切连科绝望地伸手去摸手枪,却摸了个空,他的手枪刚才不知道扔在什么地方了。他抡圆右臂,把酒瓶砸向坦克车上的军官,那军官轻轻松松地闪开了。坦克的炮塔已经转了过来,炮口正对着他们的临时指挥部,火光闪耀,在库切连科能听到炮声之前,他的人以及身后的同僚们已经告别了这个世界。
从这一声炮响开始,一群德国坦克分成前后两列,互相间隔十米、排着标准的战斗队形,一边疯狂开火一边冲进卡拉奇,跟进的半履带装甲车一边用机枪扫射一边猛按喇叭,尽量制造噪音。几百名服装乱七八糟的德军和罗马尼亚士兵呐喊着冲锋。
正在狂欢中的苏联军队猝不及防,四下奔逃,坦克和自行火炮散乱地四处停放,没人顾得上。有些勇敢的人赤着脚半裸着爬上冰凉的坦克,但每当一辆苏联坦克刚刚发动,立刻就会被德国坦克打爆。虽然这个时期的德国坦克的火炮、装甲和冰雪地貌的行动力都远远不如苏联人的T34,但在近战偷袭中击穿近在咫尺的苏联坦克,还是很容易做到的。距离较远的则都被哈曼摧毁,他那辆画满了红色伟人的坦克似乎颇有威慑作用,几乎没有红军愿意对它开炮,同时,那辆坦克里集中了左丘白能弄到的全部穿甲弹,外有伟人护体,内有钨头穿甲,称职地扮演着杀手角色。
在小城东边,一些T-34坦克乘着比较平静的时机,乘员整齐地发动起来从北侧绕出城,企图包抄德军后路。但当它们在雪地上摆开队列,就突然逐一燃烧起来,仿佛一串中国鞭炮。
战斗前,左丘白命令第二梯队保护空军高炮兵把两门88炮(88毫米高射炮,本来是防空用的,在战争中常常被德军用来客串反坦克角色)拖过了桥,一南一北监视卡拉奇的两侧。因为冥冥中的运气,北侧的这门炮最先架好,刚好来得及狙击这些苏联坦克。更加走运的事情发生在后面,苏联坦克们不顾一切地向炮兵们一无所有的阵地冲锋,空军高炮兵们抱着自杀的心情一辆辆地摧毁苏联坦克。一门炮当然无法阻挡十辆坦克,最后几辆T-34即将进入机枪射程——事后,一名高炮兵勇敢地承认,当四辆T-34的黑影进入肉眼可见的距离时,他绝望得尿了裤子——它们突然陷入地上的一个巨大雪坑,两辆坦克被埋在了那里动弹不得,另外一辆被激动的炮兵们一炮击中,因为距离太近,它的整个炮塔被高射炮弹撞得横飞了出去。最后一辆T-34似乎丧失了勇气,掉头逃走了。
逃兵只是少数,第26坦克军不愧是苏军精锐,虽然因为麻痹大意遭到一场压倒性的偷袭、坦克也大部分被摧毁,仍然有不少人顽强地抵抗。不时有醉醺醺的军官聚拢起一群同样醉醺醺的士兵,呐喊着使用燃烧瓶手榴弹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向德军发起反击。德军则回以MG42机枪泼水般的扫射,每辆坦克上面或者旁边都有跟进士兵架着的机枪,半履带车上更是至少架着三挺。当初离开卡拉奇时,左丘白唯一能想拿多少拿多少的就是机枪子弹,他当然不会吝啬,每辆半履带车里都堆着齐腰深的机枪弹药匣。
大部分红军就这样倒下,几个举着燃烧瓶的战士被击中之后燃烧瓶也被打碎,躺在雪地里燃烧起来。偶尔有一名苏联士兵借着地形或者运气,冲锋得手,一辆德国装甲车轰然燃烧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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