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冯良吉正欲伸手去倒茶,哪知王成运的这一席话,让他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咳嗽两声,正色道,“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想当初您刚进来的时候,还跟过下官,也请教了好几天,您这会升职加官了,就这般嫌弃下官,这不仗义。”
说着停顿下来,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这才继续说道,“再说了,我等都是讲究信义的读书人,当初您也说了,只有翰林院有您在,就有我冯良吉在,这会您可不能背信弃义将下官给摒弃了。”
冯良吉这番话,听得王成运脸色一会青一会紫色嘴角不停抽搐,饶是没想到当初的一句玩笑话,如今却成了他的噩梦。
更想不到的是,冯良吉竟然这般不要脸,简直就是一个涎皮涎脸的小人。
冯良吉并不担心王成运震怒,想当然的是王成运在震怒也不会真的将他怎么样,因而异常淡定地喝着他的茶,此时的他哪里还保持着一个下官的礼仪。
只是品了一会,便觉着不对,惊疑一声,喃喃自语道,“咦!这茶不对劲。”
王成运一听,也没在继续生气,只是愣了一下,紧张不安地追问道,“有何不对劲?”
王成运小心翼翼的眼神,似乎心里有什么顾虑。
冯良吉没有回话,只是上下不停地端详手中刚倒好茶的茶杯,越打量越觉得不对劲,只听见他小声嘀咕道,“这茶,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到底是在哪见过?一时间忘记了。”
王成运心里一惊,断断续续道,“不…不会吧?”
此时的他,眼神不停变换,若是冯良吉抬起头,便能发现他的异常,然而冯良吉此时的心思全都在茶杯上,根本无暇顾及王成运的情绪变化。
冯良吉突然回头问道,“王大人,您这茶叶在哪儿买的?”
王成运心一跳,无与伦比道,“啊~哦!这茶,这茶乃是本官…本官家里人带…”
冯良吉惊叫一声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是凌云小子带过来的云华茶,一两就要一百两纹银,你这至少有半斤。”
说到这,冯良吉当即跳了起来,指着王成运骂道,“好呀!王成运,刚才是信誓旦旦说老夫贪小便宜,厚颜无耻,老夫跟你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我就分了二两,你这竟然还剩半斤,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私自藏起来偷偷喝…”
冯良吉骂骂咧咧,王成运也没有怯场,立刻反驳道,“你不要含血喷人,本官可没有贪小便宜,这云华正儿八经是凌小子搁这的,本官连碰到没碰…”
或许是嫉妒王成运的茶叶比他多,冯良吉一时没忍住,出口成脏,“放屁,你说你没碰,那这茶壶里放的是什么?是狗屎吗?”
“你…你个老不死的,好端端怎么还带骂人,简直有辱斯文,赶快…赶快从本官的房间出去。”
“出去?我为什么要出去?这儿有茶,我才不出去。”
冯良吉环手在怀,别过头去,耍起了无赖,任由王成运如何赶他,他就是不出去,又觉不过瘾,端着茶杯品起了茶。
“你个老不死的,你给我留点…”
见王成运想抢他手中的茶壶,冯良吉立马将其紧紧抱住,愤恨不平道,“你这儿还有半斤,这茶壶里的你还要同我抢,你到底懂不懂尊老爱幼?”
“这半斤,还有这茶壶里,都是本官的,你要喝你自己买去,抢本官的算什么本事?”
“哎!你这话说的不对,老夫我什么时候有过本事似的,反正这个茶壶我带走了,你要是不让我走,我就赖在这不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滚滚滚,赶快抱着茶壶跟我滚…”
“嘿嘿,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不然哼哼!”
王成运看着冯良吉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茶壶,心里恨的牙痒痒,他从来没见过这般无耻之徒。
同时也在懊悔,那茶壶里可都是他刚刚泡好的,还没来得及品,就被那个老无赖端走了,心里的恨意可想而知!
“哎!”
王成运满是无奈,看着不多不少的云华,喃喃自语道“就这么个会来事的小子,还让人抢走了,真是可恶之极!”
目光瞥向皇宫方向,想念凌云的好,心里不禁埋怨起了乾熙帝,但又不敢真的埋怨乾熙帝,只能将仇恨转移。
因而目光看向宁承允,变得极为凌厉,心想要不是他被撤下来,那好小子也不会被带走。
想到这,恨不能将宁承允逮出来暴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