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的身份,乃是大乾王朝的左右丞相。
待大臣们起身,小李子迈开嗓子,道出那句万年不变的台词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或许是因为下边迟迟没人吱声,乾熙帝背靠在皇椅上,轻打了一个哈欠,慵懒道,“诸位爱卿,可有本上奏?”
众大臣微低着头,两两对视,似乎再用眼神交流。
不一会,其中一人微微点头,从队伍中站了出来。
凌云注意到此人的官服,级别并没有多高,或许是大佬们推出来上奏的人选。
“启禀陛下,臣有本上奏。”
“嗯!”
乾熙帝眉头微皱,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陛下,大莽朝使者于两日前已到京城,却迟迟没能觐见,因而大莽使者有此一问,询问陛下何时商议岁贡一事。”
听到是大莽的事情,乾熙帝不悦地瞥了那人一眼,没好气道,“哼!岁贡,此事朕不是全权交给户部处理了吗?有事你不找户部,在这朝堂上提出来作甚?”
这人叫杨廷和,乃是三年前乾熙帝任命接待大莽使者的负责人,因为种种原因,这才使得他站出来。
听到乾熙帝将这烂摊子扔给户部,杨廷和瞬间面露苦色,满面愁容,犹豫片刻,咬着牙苦笑道,“陛下,户部并没有给微臣答复,再者,大莽使者叫嚣在去年岁贡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万两黄金和五万两的布。”
此话一出,乾熙帝用力一拍桌子,猛地从皇椅上站起来,死死盯着杨廷和,愣了好一会震怒道,“你说什么?”
金銮殿众人见到乾熙帝发怒,顷刻间跪倒在地,齐声道,“微臣惶恐,望陛下息怒!”
乾熙帝冷冷地扫了一遍众人,目光所到之处,皆寒气逼人。
不满地哼笑一声,质问道,“呵!息怒?你们教我如何息怒?你们难道都耳聋了吗?没听见杨廷和再说得什么?”
众人不停说着望乾熙帝息怒的话,乾熙帝虽心存不悦,也只能愤愤不平地坐回原位,直到他说了句平身,下边的人这才起来。
乾熙帝坐回原位,沉思了好一会,将目光看向户部尚书东方和,随后又将目光看向台下众人,神色凝重道,“你们且说说,这一万两黄金和五万两布该当如何?是给还是不给?”
乾熙帝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大义凛然道,“陛下,微臣觉得这笔钱应该给,毕竟花一万两黄金和五万两的布,就可换取北方诸镇一年的安定,同时可使我朝边疆百姓免遭生灵涂炭,这笔账如何算都是我朝赚。”
说话这人名叫胡汉邦,官职不算低,因为他身穿从四品官服,且从衣服上看,此人乃是一介文官。
胡汉邦刚说完,队伍里便陆续有人站了出来,附和道,“臣等附议。”
乾熙帝没有说话,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下方正跪着的人,随后目光再一次看向户部尚书东方和,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要说刚刚胡汉邦的一席话,听得东方和暗暗着急,同时在心底感叹:这些人天天尽知道要钱、要钱,也不动点脑子想想,俸禄都拖了两个月未发放,国库还掏得起钱吗?
自杨廷和说出增加岁贡那话,乾熙帝的目光就时不时地瞥向他,身为老臣子,东方和当然乾熙帝这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他深知国库空虚,不敢吱声而已,因为此时的国库根本无钱可掏。
乾熙帝眼神多次示意,然而左等右等,仍等不来东方和主动开口,只能点名道,“户部尚书,你且说说,这钱是否该出。”
乾熙帝这话,有两种意思,其一便是字面意思,询问他这笔生意划不划算,另一种意思那便是在变相向他询问,国库是否还能承担得起这笔钱。
东方和此时心里五味杂陈,眼神幽怨,心想国库有没有钱,别人不知,你身为皇帝难道会不知道吗?
明面上看,乾熙帝这是在明知故问,实则不是,乾熙帝不过是想让他站出来,解决这个难题。
东方和稍作思考,神色冷峻道,“启禀陛下,先帝在时本就与大莽签订完岁贡协议,其中各项条款,一直以来还从未有过更改,可自三年前起,大莽使者却自作主张、厚颜无耻要求增加岁贡,这等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做法实在是无耻之徒。”
“他们随意违背条约,要求我朝逐年增加岁贡,如此狼子野心,实在卑鄙无耻,倘若今日再满足他们的要求,明年又当如何?是否又要再次增加不可?”
“假设长期以往,大莽的胃口会越来越大,索要的岁贡就越来越多,那么我朝必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此一来,以微臣之见,应当言辞拒绝大莽使者的要求,臣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